吵吵不是回事儿,你就不觉得事儿不对?”
“一群脑子秀逗的,跟你说吧,那些跳得越狠说得越离谱的那些人,都不算什么,厉害的是藏在背后里头挑事的,你爹不结党也不营私,从来不站队,但是心里头明白,等着吧,要不了多久就得抓一堆。”李全友说着,嘴角微微一勾,摸了摸李光久的脑袋。
李光久看了他爹一眼,伸出手掌做了个抓的手势:“你是说……”
“放心吧,你爹心里头有数。”李全友笑了起来。
——
回到天津的时候,天已经转暗,李光久扔下所有的一堆,倒在床上就不起来,原本他们家隔壁住得是黄腊七,自从黄腊七去了苏联之后,原来租的房子就退了,房东又另外找来了人填了进去,李光久经过的是看了一眼,门扉紧闭,也不知里头住的是谁。
他到底是没对这个有多么关心,离开两年,家里的变化很大,原本摆在桌前的煤油灯换成了明亮的电灯泡,楼下的水井变成了水龙头,李光久翘着两条腿望着床顶的布幔,数着那蓝底白花,忽然心里头就这么变得安稳起来。
在回来的时候,他想了许多许多,比如第一步应该做什么,第二步应该做什么,现在是二月底,他勉勉强强的赶上了个元宵,年都已经过去了,而国内呢,三大改造基本完成,农村合作社正办得如火如荼。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发展……
李光久拿手盖住眼睛,轻轻叹息一声:“赶得上……赶得上的。”
——
周香傍晚回来,人还未进来,声音就已经响了起来:“不是说今天光久回来了?人呢?”
李全友正在收拾李光久的那些行礼,闻言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指了指房内:“在睡觉呢……”
周香闻言,连忙放慢了脚步声,悄悄的往屋内看了一眼,给睡得正熟的李光久盖上被子,然后抢过李全友的活:“看你收拾的就着急,一边去,把水给我烧了,这孩子,没洗怎么谁呢。”
李全友没有辩驳,放下手中的东西出去了。
箱子里头无外乎都是些衣物,还有书籍本子,周香没有看那些书,伸出手捏了捏衣服,她不是不识货的人,自然认出这衣服质量不错,按道理李光久远在他乡,她也曾给其寄过钱,但是李光久却从来不要,只说自己有钱,周香本还觉得是这孩子逞强,此时看到这些行礼,才发现李光久也许在苏联的日子过得确实不错。
可是这孩子到底哪来的钱呢?
就算是国家接济,但是那又有多少,不能让他买这样好的皮质衣裳吧。
周香是个心细的女人,抬起头往屋内的方向看了一眼,耐下心中的疑问,打算等李光久醒来再问,她眉头微微一皱,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正好李全友接着水上来了,被周香招手唤进来:“过来……”她低声道。
李全友放下手中的水壶,一脸疑惑:“怎么了?”
“你看看……”周香指了指这些行礼:“这些可不便宜……就这件,我在百货商店见过,贵得吓人。”她低声道:“咱们儿子哪里有钱买这样的东西,你就没问问。”
李全友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只是道:“他想告诉我们自然就会说,再说我们儿子什么品性你信不过,他这样能干什么作奸犯科的事儿?必然是过了明路……”
周香拍了他一下:“你可真是心大。”她仍旧心事重重:“树大招风,现在国内什么风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小面馆都开得不安稳,时不时的来一堆人检查,生意都大不如前了。”
李全友拍了拍她的肩膀:“谁敢招惹你啊,我的媳妇儿,前阵子还有人找我抱怨,说我管不住内……”
周香啐了他一口:“胡说八道,那些人要是讲道理一点,我至于吗?一来就像个土匪似的,拿这个拿那个的,还打翻了我一盆刚泡好的面,真是岂有此理,我直接泼他一身洗碗水。”
李全友也是服了,不过现在他确实是嗅到了一些不对劲之处,他不动声色,还一个劲的给周香鼓掌:“干得好,怎么不泼人一桶热水呢!烫死他们。”
周香哼了一声,嘀咕一声:“都是些不省心的,大的藏藏掖掖小的胆大包天,这家里也就我老实一点……”
差点没把李全友笑死。
周香把巷子搬空,东西都腾了出来,然后招呼李光久洗漱,李光久半睡半醒之间被剥了个精光,拿水一浸,彻底清醒,抬头看着正要大动干戈的周香,连忙捂着自己的小雀儿,颇为羞窘:“唉哟娘,我自己能洗!”
他不开声还好,一出声,周香就乐得不行:“这谁家的鸭子没拴好啊,怎么你声音变成这样儿了?”
李光久抿紧嘴巴,他一个脸皮厚比城墙的家伙面对周香也有些没辙,特别她还是自己亲娘,自己浑身上下屁股上头的那颗痔长哪里她都清楚。
周香不管李光久那别扭劲儿,硬是强迫着糟蹋了李光久身体,拿着毛巾从头发丝一路搓到脚,一边搓一边还抱怨:“看看你这身脏的,不晓得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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