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连杰有些悻悻的,想了想道:“齐悦然跟你在一起,她早晚诵经吗?”
齐悦然看向他,摇头道:“没有,没见到过。”
霍连杰神色微变,目光中似有探究:“没有?出家人的俗家弟子即便不做早晚课,难道诵经都不用吗?”
“我也算半个佛门中人,”齐悦然看过去,丝毫没有心虚:“我也不诵经。”
“你这样的,”霍连杰目露质疑,“也不像佛门中人啊。”
“这说法太狭隘了啊,皮囊一副,天生而来,能看的出什么!我心中有佛,便是佛门弟子。正如有大师偿言‘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外在形式不重要!心中向佛,行仁善之事,比在佛前叩拜诵经更显赤诚!”
霍连杰眨眨眼睛,赞道:“厉害啊,我看你像个不着调的,原来是位有大智慧大领悟的高人!了不起,了不起!”
齐悦然哼一声昂首挺胸:“那是!你俗世缠身,眼界早已被红尘遮蔽,能看出什么!”
“这是欠你的银两,在此一并交割清楚。你既有正事要做,我也不好阻拦。若日后你反悔了,大可以随时来寻我。”霍连杰给她一只锦盒。
齐悦然狐疑,打开盒子,确是银票无疑,数目也恰好是欠她的数目。这是什么意思,不厚颜留她了?发生什么事了?
再次扎营,霍连杰神色轻松的自己翻烤着野兔。许松凑近些道:“爷,您看上去心情不错,怎么,有什么新发现?”
霍连杰笑了笑:“此时,我确信她没有问题,人才难求,可以留在身边。”
“谁啊,穆言?”许松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穿着大燕军中服饰看上去还顺眼了一些。旦论相貌,比人家齐小姐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爷是怎么确定的?”
“佛门弟子,每日必做早晚课,她若要帮齐悦然打掩护,必然说她做过,可是她没有。”
“我们的人也监视着,她确实没有做过啊。”许松有些不解,他们都知道的事,她还做伪证有意思吗?
霍连杰:“正常情况下多少都该做一些,可是她没有,也就是说她不担心我们拿住这个漏洞来质疑她。如果她是假的,必然要伪装的十分严密,这样的漏洞不该有。”
许松:“不管她是真是假,他们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
“还没有呢,本世子的头颅还安稳的长在脖子上,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霍连杰自嘲一笑,“不过她是真的,穆言也就是真的,我可以放心的用她了。”
许松没出声,低头想着:“不过就是轻功高超一些,还有什么出众之处吗,好似捡到什么宝贝似的……”
一行四人牵着马,看着前方低矮的城墙,前头两人互看一样,就是这个小县城了,赵二林籍贯所在。
入城一路打听,所幸县城不大,能叫的出名字的人更少,一问出了位将军的那户人家,不需说第二句话,对方便热情说道:“您说的是城西赵老爷家吧,很好找的,沿着这条路走三个路口,向西再走两个路口,门前摆着石狮子的就是他家!”
行人道了谢,牵着马找去。县城中人一路赠送着好奇的目光,有人便道:“信不信,这几位定然也是军中的好汉!”
“还用你说,赵将军为国捐躯,这几位怕是来探望老爷子的吧?”……
四人很快便找到目标,两尊一人高的石狮子守在大门两侧,朱漆大门上方牌匾“赵府”两个大字十分醒目。为首一人上前拍门,开门的中年管家目光狐疑,正要开口询问,来客说道:“我们是赵将军军中袍泽,将军临终之前,我们在场,所以来拜会老爷。”
“请,快请进。”管家忙把人让进去,回身告诉身后的小童,要他通报找老爷和大爷赵大林。
四人被请进大厅,赵家两位主事之人已经很快赶到。五十多岁的赵老爷大约刚经历丧子之痛,身形有些佝偻,脚步蹒跚,全靠长子赵大林搀扶。赵大林看上去三十有余,一直愁眉不展的样子。
赵老爷咳嗽两声问道:“几位为了犬子,舟车劳顿远道而来,老夫先谢过了。”
四人中为首一人抱拳道:“在下陆元,乃周兴将军手下参将,我等冒昧前来,是因为一些事情,来求证赵老爷一家。”
赵大林见父亲难过的看向一边,前站一步道:“几位,照理说远来是客,我等不该说什么不好听的话。舍弟为何而死,瞒了天下人,但你知我知,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感激军中给舍弟一个为国捐躯的名分,其他不必多说!”
陆元混不在意他已作出送客的手势,朗声道:“据我等查知,赵二林年幼之时曾经走失,离家数年才找回来,可是这回来的是不是你的亲兄弟,你真的肯定吗!”
赵老爷和赵大林同时色变,赵老爷更是指着陆元,哆嗦起来道:“你们害了我儿性命,还要污他名声不成!”赵大林一边安抚父亲,一边怒视陆元等人道:“真是欺人太甚,来人啊,送客!不,赶出去,赶出去!”
几名下人缓缓凑过来,想撵人又不敢,这几位一看就是练家子,不敢啊。赵大林见下人不敢动手,当即就挽袖子要自己过去被老父拉住了。赵老爷弯着脊背,哀伤道:“我老了,禁不起折腾了,求诸位放过小老儿一家吧,你们想要什么,我们无能为力啊……”
“我知老爷子心中难过,但我们想求证的几个问题如果属实,那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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