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陛下,外头捎了话来,显世子回京了,只是天色渐晚,明日再进宫与陛下问安。”
说起这事昭元帝站起身来,与郑皇后摆了摆手大步离开,边走边道:“裴卿回来了?这一趟耽搁的实在是有些久。”
张公公忙道:“雪天路不好走,走走停停的总是费时候的。”
高大的身影消失在珠帘后头,听着远去的对话郑皇后拧了拧细眉,她招手叫来了贴身大宫女冬砚,低声道:“叫人往东宫递个信去提个醒儿,就说裴大人回来。”
她神色忧忧,眼中含泪,“再把库房里的那瓶暖玉膏带去,天冷地寒的,每日在院子头跪半个时辰可怎么受得了。”
冬砚忙安慰道:“娘娘别担心,奴婢这就过去。”
郑皇后拉着她,嘱咐道:“你可小心些,若叫人发现了,少不得又是些说道。”
冬砚又点头道是,揣着库房的钥匙去寻那暖玉膏。
冬砚悄悄到东宫的时候太子陆琅正在庭院跪地,太子妃周氏站在屋檐下双眼通红,任宫人劝说也不肯到里去。
冬砚快步过去跪在太子旁边,双手递上了暖玉膏,恭敬道:“娘娘忧心殿下,特意叫奴婢送了暖玉膏来。”她又低声说了几句话方才离了东宫去。
时候一到,太子便被宫人搀扶了起来,僵着没有知觉的双腿被人抬进了里屋去。
太子妃要跟着进去,陆琅一个冷眼扫过来叫她动都不敢动,“出去。”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和她说话。
一向敦和的太子头一次对她冷言冷语,太子妃惊然抬眸,一时未有出声。
内宫种种裴郅并不知情,但这一个月京都发生的事情他却是一件不落。
又听起太子办砸差事酿成大错的事儿不由轻嗤一声,“太子殿下素来仁恕温谨,事必躬亲,居然也栽了个跟头。”
齐商道:“祈北雪灾之事甚重,虽然实际上于殿下关联不大,但朝臣喋喋不休,外头也是风言流语,圣上如此也是为了挽回太子声誉。”
一众皇子里昭元帝殊爱太子,对这个儿子极尽栽培,毕竟是多年心血啊,若是换了个儿子出了这等事,那可就不一定了。
裴郅曲着手指敲了敲书案面儿,“卫氏如今安排在何处?”
齐商回道:“在东巷那边,叫了人十二个时辰看着,好吃好喝养着。人在路上跑了几次,在东巷也闹了几回,这两天倒是消停了。”他下巴抵着长剑,“世子是打算明日便带她进宫?”
裴郅摇头,“不,还是过两天再说。”
第二日上朝后昭元帝独留了裴郅,叫他到紫宸殿说话。
“魏姨感念陛下,叫微臣自平春捎回来山茶花六株,只是路上出了些事儿,耽搁许久,花容失色玉颜不佳,还望陛下恕罪。”
昭元帝闻言先是一怔,旋即笑道:“这有什么碍事的?现下可带进宫了?”
“是,方才已经交与张公公了。”
张公公在旁边应道:“是,奴才已经叫花房的人接手了。”
昭元帝沉默一瞬点点头,“好,务必叫人好生照看。”
“奴才记下了。”
“裴卿一路辛苦,午间与朕一道用膳,你我君臣再说说话。”
裴郅作揖应是,去往官署前面露犹豫,昭元帝又开口问道:“可还有事禀报?”
裴郅俯身拜道:“微臣自平春回京,路上遇了一人,本想带来与陛下瞧瞧,转念一想有些事情还未查证清楚,不敢贸然带人觐见。”
昭元帝握着朱笔抬眸看了一眼,“既如此便查证明白了再带来见朕。”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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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郅回府的时候已然是戌时,他一进门就叫宁茴扑了个满怀,仰着头一个劲儿地冲他笑,他好笑道:“怎么,半日不见就如隔三秋了?”
宁茴不接他话,眉眼弯弯道:“裴郅,我的树呢,我的树呢?”
哪怕心里清楚她就是一心惦记着那些花花草草,裴郅瞧着她这样再听着那话心里还是不大爽快,撇开眼,“谁知道呢,估摸着齐商半路给扔了。”
宁茴哪里信他,搂着他脖子踮起脚直摇头,“你这谎话好没水准呀。”
裴郅冷呵一声,扣着她的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伸手接过绣着狸奴的正红色斗篷,他将缀着雪兔毛的兜帽搂了上来罩在她头上,搂着人又亲了亲方才带着她出门去。
宁茴被罩得严严实实,两颊边堆着兜帽边沿的绒毛,便是去了外头也不大觉得冷,府中小路上又积了雪,踩在上头一步一个脚印儿。
裴郅带她去的府中一个空着的院子,里头不住人也没什么东西,空落落的只他们两个。
宁茴一进去就看见了里头放在土坑里,半歪着靠在墙上的枇杷树,这棵树不大粗,但枝繁叶茂看起来着实不小。
她拎着裙子快步走过去,稀奇的左看看右看看,结果发现这个二十万和一般的树好像没啥不同。
裴郅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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