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本来就债台高筑的胡家来说,不单单是雪上加霜了,简直就是猛然掉进冰窟窿里去了。
胡家人彻底懵了。怎样面对这灭顶之灾?谁也不知道。唯有无边的阴霾笼罩着,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但事实上,真正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虽然这样的判决对胡家已经是不看重负了,但黄家对这样的判决却还是不满意的。黄家两条生龙活虎的命根子就这样被胡双十给废掉了,就算枪崩了他也不解气。区区十五年徒刑就把这件事情了结了,那也太便宜这小子了。至于那二十万的赔偿金,黄家也没有认真去对待,因为他们也知道,那只是个数目字而已,就算把胡家的人都砸了骨髓卖药,抽干了血管里的血卖出去,也还是不顶那二十万。何况没钱也不能要命呢!
黄老五和黄老六处在生不如死的煎熬中,他们简直就要憋疯了。整天打女人也有腻歪的时候,他们满脑子都是怎样报仇。但他们两个是没有了钢气的假男人了,已经成强弩之末,怎么也难以兴风作浪了。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另外的哥几个身上了。于是他们摆出一副可怜相,给另外的哥几个挨家磕头拜年,声泪俱下地恳求道:“你们可要想法为我们报仇啊!”
就算他们不求,黄家另外的四虎也不会就这样咽下这口气的。
于是,这天晚上,在黄老四的召集下,黄家六虎在黄老大家里,召开了一个以报复胡家为主题的会议。
第29章 虎狼的密谋
三十六岁的黄老大,成年累月红光满面,印堂发亮,一双金鱼眼闪着咄咄逼人的寒光。这就是狐家屯土皇帝的气势,从他六年前开始当上村长那天起,这种气势就没有人能抗拒过。当然他能毫不动摇地稳坐着金銮殿,也包含着兄弟们的功劳。黄家六虎就是像狼一样团结,遇事不顾命地一致对外。
但今天黄老大似乎不太愿意在自己家里召开这样内容的会议。这倒不是他不愿意为两个兄弟报仇,实际上他比谁都难以咽下这口气——自己还声称是这片土上的皇帝,可两个兄弟竟然被人给阉了,而且这个狂徒竟然是胡家的人,他也恨不得把胡家踏平了,击碎了才解心头之恨,但他考虑自己的身份不适合这样黑道般的密谋,自己毕竟是一村之长,头上还有白道的光环照耀着自己,凡事要多方面考虑。
但还没等他同不同意,黄老四就把哥几个都领来了,虎视眈眈地坐在了自己家的炕上了。当然,他也只得水水推舟地开始了这场居心险恶的密谋。
当然是密谋,也不能让家里其他人听见。黄老大悄悄告诉老婆齐桂芝,赶紧把十三岁的儿子黄小田和十七岁的女儿黄柳柳领到东屋去。
老婆和孩子们都去了东屋。黄老大急忙把西屋门关严,又从里面插上。黄老大坐到屋地上的沙发上,面对着坐满一炕的五个兄弟。
“大哥,你就说咱这仇咋报吧?”
黄老六瞪着眼睛看着黄老大。黄老六自从做了太监之后,刀条脸上竟然失去了原有的血色,显得有些灰暗,连腰似乎也有些站不直,说话还比以前发尖。
黄老大本来不想先说话,但黄老六的矛头却直接指向了他,他不得不咳了一声,显得不露声色地说:“你还想报啥仇啊?胡双十已经被判了十五年,法律已经制裁他了,你还能怎样?”
当然这不是他的真心话,他只是想投石问路,摸摸这帮小子的底儿。
“大哥,你这是啥话呀?”
和黄老六同命相连的黄老五显得有些不愿意大哥这样说,满眼不悦地盯着黄老大。“我和老六都才不到三十岁,就已经连男人都不是了,活着还有啥意思了。他胡双十蹲了十五年大牢就能抵消我们这么大的损失?那我宁愿去死!”
“那有啥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那玩意还能长上咋地?”
黄老大眼神凝思着说,“胡双十不仅蹲十五年牢,不还是要赔偿你们哥两个二十万呢吗?我们还是好好研究研究怎么在五年之内,把那二十万弄到手吧!这才是正经事儿呢!”
黄老六撇着嘴叫道:“二十万?你就别指望那个,你现在让胡家拿出两千来,他们都得去卖血!别说五年了,就算是等到下一辈子,也别想他们有二十万!那二十万啊,不过是他妈的空头支票一张!”
靠放高利贷活着的黄老二,更知道胡家的经济状况,他瓮声瓮气地说:“老六说的确实不假,胡家现在已经山穷水尽了!别说二十万了,还是胡有山得尿毒症治病那年,胡家就从我这里借了两千元,开始还年底还利息,最近两年连利息也还不上了,到现在为止,那两千元利滚利已经快五千了!就我这抠帐法都没有抠出来,又不能要命!”
包工头出身的黄老三眨着诡秘的眼睛看着黄老二。“二哥,胡家的钱还不上你,可你也没白搭呀?去年年底,梁银凤不是已经让你给睡了吗?那一夜还不值个百八十的?梁银凤可是个水水灵灵的寡妇呢!”
“我操!睡个寡妇就值百八十的?那也太贵了吧?”
黄老二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梁银凤那女人可真过瘾,不怪说胡家的女人都风情无限呢!
赌徒无赖出身的黄老四似乎受到这话的启发,心里莫名地涌动了一阵子,眼睛贼亮贼亮地想起了什么。“我说,哥几个?你们咋这样死心眼子呢!胡家没有钱,还有别个呢!”
“别个?别个还有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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