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安子才于罗九宁说起了事件的原由。
却原来,裴琮一直都好好儿的,就在皇帝进来,也安寝了之后,也不知哪儿学来的坏习惯,便伸手去捉小壮壮的牛牛儿。
他一捉,再一扯,壮壮疼了,自然要叫。
这时候,陪寝在旁的小安子自然就要过来警告壮壮,叫他不准再出声,安安稳稳睡觉。
小壮壮于是离裴琮远远儿的,护紧了自己的小牛牛,就睡下了。
毕竟孩子,还是头一回离开娘亲,这时候跟哥哥玩的新鲜感已经过去了,想娘,又觉得这陌生的屋子黑乎乎的,隔壁的皇爷爷还在打呼噜,小壮壮小声的啜泣着,刚刚迷迷蒙蒙欲睡,那裴琮就又掏了一把他的牛牛。
这时候,壮壮就不肯忍了,摸黑一拳头捣过去。
正如裴琮所言,孩子虽小,拳头却是实心子的。而裴琮了,大约也有夸张作戏的成份,从床上跌下去,头磕到地台上,磕起好大个包来,也就假作自己晕过去了。
在外等了约莫一刻钟,大太监柳航亲自出来通传,说肃王一家三口可以进去了。
皇帝因为这两个调皮的孙儿,大约也有些不耐烦。他勒着抹额,穿着明黄色的寝服,因为太瘦,再兼夜里烛光太黯,兼直仿如一尊只在骨上附了层皮的蜡塑。
他原本坐在张椅子上,见裴嘉宪夫妻进来,反而是转身,入寝室里去了
而小裴琮了,此时还未醒,给挪到了外头,躺在一张春凳上。
“真是壮壮打的?”裴嘉宪终于还是开口,问道。
烨王负手站在一旁,不语,但明显已经带着气恼了,因为儿子头上果真一个好大的包。
皇帝虽说睡在另一侧的龙榻上,但毕竟当时睡着了,也不清楚情况,倒是柳公公说了一句:“奴才一直在旁看着,是肃王府的小公子踹的。”
“大约是给踹坏了脑子,琮儿到了此刻还不醒,御医们也是束手无策。”烨王抑着腔调里的怒气,淡淡说道。
“御医怎么说?”裴嘉宪问。
几位围着裴琮的御医道:“瞧头上肿的并不算大,但是位置不太好,是在囱门之上,囟门这地方,于幼儿来说,便是个格外凶险的地方。”
要说孩子挨了打,原本也不过件小事,但是,裴琮若是醒不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罗九宁见儿子缩在他爹的怀里,一幅犯了错的样子,遂走了过去,毛遂自荐道:“我在洛阳的时候,也曾行过医,对于妇儿颇懂一些,要不,让我瞧瞧。”
说着,她走过去,屈膝在春凳前,轻轻儿就唤了声裴琮。
小家伙睫毛都不扇一下,呼吸匀匀的,睡的很沉。
御医么,为了推脱责任,人有三分病,他能说成七分。但罗九宁一眼就看出来,这孩子没事儿,是装的。
并且,孩子的囱门,一般来说到两岁左右就愈合了,这裴琮都五岁的人了,怎么可能囟门还开着?
她托起裴琮的手来瞧了瞧,于他掌心里轻挠了挠,孩子毕竟小,忍不住痒,那睫毛就开始忽扇了。
罗九宁再将手伸进被子里,一路摸下去,便见裴琮呼吸一凛。她依旧不动声色,手滑到下面,于他脚心轻轻扣了两扣,小家伙啊的一起,应声而起。
而他这一应声而起,也就昭示着,当时也不过一场闹剧而已。
“你要觉得还痛,四叔让你四叔母替你配方药来,将头上的肿消了去?”裴部宪盯着才坐起来的小裴琮,一字一顿道:“但是,从今往后,可不准再摸弟弟的牛牛,须知,匹夫不可移志,他讨厌别人摸他的牛牛,你徜或再摸了,估计他还要踢你。”
这种事情,可不能一味认错,裴嘉宪觉得,该撑腰的时候,还是得给儿子撑腰。
而烨王了,未免觉得老四夫妻太护短了一点,而且裴琮因为聪颖,他自己都舍不得责一句的,居然给罗九宁这样威胁了一回,心中那股子气简直就腾的压不下去。
不过,此时为着大局,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反而是一巴掌就拍到了裴琮的屁股上:“好容易你皇爷爷唤你们进来,伴他一宿,却闹出这样的事来,丢人现眼,还不赶紧与父王一起回府?”
裴琮是一挨就哭的,当然哇的一声就哭开了。
而就在这时,裴嘉宪把儿子放到地上,壮壮一溜烟的走过去,伸手就欲要替裴琮揩眼泪:“好啦,哥哥别哭啦,我原谅你啦。”
这不火上浇油嘛。
裴琮一听,愈发哭了个大声儿。
但自此,俩孩子的去留还是问题,毕竟皇上也没发话,说要送走他们。
于是,烨王和裴嘉宪夫妻就退到了外头,在东内前大殿的廊庑下,等回信。
“叫人摸了牛牛的事情,你不该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的。”罗九宁小声说:“他虽小,也有他的脸面,你这般说了,他只怕从今天起,都要给羞的抬不起头来。”
裴嘉宪声音不算大,但烨王肯定能听得见。他道:“或者于别人来说没什么,但身体发肤,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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