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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沫怎么样了?”她连忙问。
他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她睡下了。医生说,她没事。”
她张了张嘴,一个问题压在心里即将脱口而出,却在最后一秒又咽了回去。
他看穿了她的心思:“具体的检查要等她醒来。我已经联系了她的父母,他们很快就到。”顿了顿,他又说:“你的同学既然在最后危急关头第一个想到的联系人是你,那么她必然不想父母操心。等她的父母到了,我们不必多说,最后的解释留给她自己。”
她点了点头。
他握了握她的手,凉得透心。他皱了皱眉,想拿外套为她披上,却发现外套早已沾上污渍。于是他长臂一伸,把她捞到怀里,以体温暖着她单薄的身躯。
“她的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她问。
他说:“再要一会。你先睡一睡,这里有我。”
她听话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合上了眼。
木小树再度醒来时,已回到了床上。床头有热好的青菜粥,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你的同学已随父母回家。我帮你请了一天假,好好休息。粥在保温壶里。
熟悉的清隽的笔迹,是祁缙谦。
木小树却没有依言在家休息一天,她下午就回了学校。她回校的第一件事是冲到隔壁班,把一个男生揪了出来。
那男生一头黄发,满裤子破洞,斜着眼睨着木小树。
木小树毫不留情地一拳往他的脸揍去。那男生毫无防备,被木小树一拳揍趴在了地上。
围观的同学都吓了一跳,谁也没料到那个脾性古怪的年段第一突然冲进他们班只是为了揍人。
“为了苏晓沫。”木小树压低嗓音。
那男生在听到苏晓沫的名字时眼神骤变,脸色煞白。
直到高考那天来临,苏晓沫也没有出现。木小树去教务处旁敲侧击,只得来她退学的消息。
临上考场,林媛甩着马尾辫来到了木小树面前。她一脸高傲:“我知道苏晓沫出了什么事。你们都是一类货色。”
这话刻薄到了极点。
木小树却突然笑了,三分凌厉,七分讥诮:“我们这样的货色是什么货色?”
林媛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木小树扬着嘴角:“知不知道为什么你总觉得别人浑身毛病?”
林媛警惕地望着她。
木小树一字一句道:“因为你自己浑身毛病,通体发臭、臭不可闻。”
“你不是眼高于顶、心比天高么?”木小树笑得云淡风轻,“那就让你最看不起的‘货色’在这里打败你。哦,我记错了,你从来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你的名次没有一次在我前面。”
林媛气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挤出一句话:“你欺人太甚!”
再没有比这更可笑的话。
一场骤雨,两日连绵。高考结束了。
第34章 初吻
木小树没有参加高考后的庆功宴。
据说十三中包下了n市最贵的一家酒店的顶层,彻夜狂欢。有人把大捆大捆的高考书籍抬上了酒店天台。从38层的天台飘扬而下的书页如鹅毛大雪,甚至引起了小范围的交通骚乱。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道上,木小树任思绪慢慢飘忽。
她曾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去谋划一个独立,为此甘愿寄人篱下韬光养晦。然而突生的变数又令她不得不奋起反抗,不惜众叛亲离孤军奋战。她甚至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最坏打算。
她做过无数种假设,如果那日打开暗室铁门的不是祁缙谦,那么她此刻会身在何处。
每一种假设都令她害怕,令她噩梦连夜不敢闭眼。但神奇的是,只要靠近祁缙谦,这些不安定的情绪便会烟消云散。他就像一个宁静的湖湾,湾里有一席安稳的天地可供一株小树恣意地抽枝生长。
她无条件地相信他的每一个承诺,正如她无条件地相信她的人生轨道会因他而重回正轨。而他,确实一步一步扳回了她错误的轨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一睁眼便会下意识地寻找他的身影。她喜欢和他亲近,喜欢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喜欢他被她气得没有办法却好脾气地揉揉她的脑袋,喜欢他每一次回家总会在玄关处习惯性地叫一声小树。
他是她的小秘密,妥善地藏在心脏深处,随着她脉搏的跳动而跳动,随着她血液的涌流而涌流。
她想靠近他一点,更靠近他一点,变成一个优秀的女孩子,然后和他比肩。
街边的霓虹依旧流光溢彩,她一点一点地细数路过的橱窗,不期然便撞进了一个怀抱。
她抬眼,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祁缙谦微微皱着的眉头。他敲了敲她的脑袋:“为什么自己乱跑,不是说好等我来接你的吗?”
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她皱皱鼻子:“没有乱跑,你不是找到我了嘛。”她沿着十三中的直道一直往下走,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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