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唇角笑意的加深,眼神却凌厉得如同刀锋——白碑瞬间被玄金两色照得不可逼视,而头顶的月明星繁,顷刻间变成乌云密布和天雷滚滚。所有人的面目,都在这片忽明忽暗的光线照应中显得极为鬼魅。
远在王宫国师府邸卧榻而眠的人,蓦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异象惊醒。那位白发曳地如仙如魅的国师,立即抛出几枚占卜所用的铜币,但铜币飞洒在半空还未落地,就已绽裂,最终零散成碎块落在地上。
“卦象还是被反噬了。”
焚音阴郁地洞察一笑,凌厉的眸光剐向窗外被偷天换日的气象,细细地观察者天空中漫卷的风云,“片刻间就能召唤风云,令天地变色,弘阳城到底是来了什么样的人物?”
这端,青白山。浓云翻滚间,平地刮起一道龙卷风盘旋在山峰各处,将四周草木全部连根拔起。
凤金猊和韦青都被风沙刮得睁不开视线,身形踉跄后退。唯有华锦媗衣发狂舞的站在飓风中心,细碎光芒像盛开的花绽开在空中。
几道闪电接二连三地劈砍下来,直接将凸起的坟炸开,绽裂无数条地缝。那道龙卷风再呼啸而上,将地表沙土一层一层刮开,然后展露出掩埋其中的双人巨棺。
她微笑,收手。
她一收手,龙卷风就停了消失。浓云散去,天空再度恢复月明星繁,远方依旧青山叠翠,但四周却已寸草全无。
华锦媗缓缓走到双人棺前,伸手摸在棺墓上,嗯……黄花梨木棺,好棺好棺。不过——
“啪”,她手掌轻轻拍了一下,这副看似坚固不摧冬暖夏凉的上等好棺,轰然四散。而棺内,空空如也。这是一具空棺!
“怎么会这样?我爹娘呢?”韦青的脸色苍白,忽然间用尽力气大声重复了好几遍,“我爹娘呢?我爹娘呢?!”
华锦媗拂袖后退,眼神瞬间也暗了,顿了片刻,仿佛叹息般地回道:“在棺材下面。好了,该你们动手了。”
韦青面色震惊地看着华锦媗,这回二话不说,直接上前将空棺拖开,快速挖土。出乎意料,棺板下的土非常干燥呈颗粒状,几乎是用手一抓就能碎成散沙,无需用力就能轻易铲开。
这显然是不正常的,地底泥土怎么可能这么干燥?而且这里四周还枝繁叶茂,有树有水……
凤金猊也觉得奇怪了,便上前给韦青当帮手。没多久,他们就从距离棺板三丈深的地方挖出一具盘旋着的巨蟒尸骸。
这具巨蟒非常庞大,盘旋了足足十匝,约莫五尺高,七丈长,衬得人非常渺小。而白森森的骨节尖锐错杂,即便已死,但仍让人感到森怖不已。
韦青挖出这具巨蟒后,眼睛里闪过了深沉而悲伤的神色,他手指痉挛地捏着锄头,连指节都有些发白,惊怒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华锦媗让他们继续挖,他茫然痛苦地继续挖,下一刻,就在巨蟒嘴角所对的方向,挖出了两具连张草席裹身都没的人类骸骨,明显是一男一女。他惊恐不安地看向华锦媗,她道,“没错,按照这种阵法的布局,这里葬的就是你父母。”
“扑通”的一声重响,韦青忍不住跪倒在地,仿佛心碎了一般,颤抖地伸手抱起那两具骸骨。几年咬牙走来他自觉已足够坚强了,但此刻却还是泣不成声。
凤金猊没想到韦青双亲好歹是皇商,富甲一方,死后还风光大葬,事实上却是葬的如此隐蔽凄凉。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华锦媗,“你到底是从哪里听说这些事?”
“听说?”华锦媗挑眉,眼睛里闪过捉摸不透的光,眉目非常清丽,而眉宇间集聚的冷僻寒意也非常深重,“有些事我根本不需要听,看就能看出。当我看到韦青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很奇怪,身上怎么会有股令人作恶的气息,相貌财富不俗却衰运缠身。想来想去,估计就是某些术者施展所谓的截运风水局,从他家祖坟那里做了手脚。有时候‘运’这种东西嘛,靠天生,强求不得,强取不得,即便强求强取也不一定能随便适用,除非是同宗血脉的人。”
凤金猊将她之前提及韦家的旁支改姓欧阳后更加飞黄腾达的事迹结合起来,皱眉,目光瞬间冷彻晶莹:“是那个欧阳旁支搞的鬼?”
“很明显是。”华锦媗负手临风而立,看着青白山四周,轻轻笑道,“按理风水系的舆论,这里山形如龙,风青水秀,可谓一览众山小,确实是块上好的风水地,堪称龙衔珠。在这里建屋居住的确是吸收天地精气的好地方,只是如今建的是阴屋,埋地底,吸的可是底下四周那些所谓污秽恶气,而且还埋了一条小龙,已有龙,那何为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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