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一下子又不知道该不该应下。
可薛小姐又自顾自地说:“那祝公子一定是品行高洁之人。”
这说得倒是真话。
可宁暖却从其中听到了一些不对劲之处。
她狐疑地看了薛小姐一眼,想了想,试探地道:“你娘拒绝了柳公子,可还有再给你介绍人选?”
薛小姐轻轻地哎呀一声,又羞又怯地朝着她看了过来,眼睛慌乱地眨着,睫毛颤抖,想说些什么,语中又带着几分犹豫。
宁暖心知有了情况,她问:“你娘是如何说的?”
薛小姐支支吾吾地说:“我娘说,也不必太着急……”
“那你可有了心仪之人?”
“这……”薛小姐避开他的视线,目光游移,脸上却是染上了几分薄云,肉眼可见的,连耳朵都在宁暖的注视之下飞快地红了起来。薛小姐轻声道:“我娘说,要找个门当户对的,我心里想着,这似乎也不重要……”
宁暖明白了。
薛小姐这幅模样,兴许是看上祝寒山了。
她平日里鲜少踏出门,遇到的外男也少,难得见到的就是祝寒山。先是因为祝寒山的家世同情了一遭,后来再听人说起祝寒山的优秀之处,难免对祝寒山起了异样的念头。
宁暖没有主动提起,只是说:“等今年秋闱一到,多得是进京赶考的人,到了明年春闱,又有新的状元榜眼,朝中许多大人也是出身寒门,若是京中世家你没有觉得合适的,不如等到春闱过了再看,若是个状元,薛夫人定然也会喜欢。”
薛小姐登时眼睛亮了起来。
她惊喜地看着宁暖,张口想要说什么,犹豫了再三,又咽了回去,看着宁暖的目光却是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又不敢说出口。
宁暖只当没看见,又叹气道:“只可惜我哥哥不在京城,只怕是要错过今年秋闱了。”
“没关系。”薛小姐笨拙地安慰道:“错过了这回,下回也是一样的。”
宁暖又说:“哥哥离开京城之前,一直惦记着祝公子,祝公子才学出众,想来今年秋闱也会下场,以他的学识,定然能考中功名,要是哥哥知道了,一定会为祝公子高兴。”
薛小姐眼睛更亮了。
她看着宁暖,心里头想说的话全藏在了眼睛里头,踌躇地看着她,眼睛里头满是期待,希望她能再多说说关于祝公子的事情。只可惜,宁暖好似看不懂她的眼神一般,却是没有再提了。
薛小姐的心好似成了面团,被人捏在手里头揉来捏去,纠结的很。
她在宁家待到了黄昏,眼看着天色渐晚,才起身告辞。坐着马车回家时,薛小姐心里头还很是遗憾,心里又想着,下回还要再来找宁暖,找机会再听听关于祝公子的事情。
她坐在马车上,马车摇摇晃晃从街市上经过,外面传来小贩的吆喝声,还有行人熙熙攘攘,如今恰逢书院放学,还有一众学子从马车旁边走过,他们说话的声音传进了马车里,顿时让薛小姐好奇了起来。
她的目光落在马车车帘上,伸出手,一时有些犹豫。
每次出门时,最难受的便是在街上,她害怕生人,而如今马车之外全都是生人,若是马车一停顿,都要让她担心受怕,一路忐忑不已。可方才听着那些书院学子的声音,竟是还让她起了念头,想要亲眼瞧一瞧。
在京城住了许多年,京城是什么模样,薛小姐反而不是很清楚。
就在她犹豫时,马车之外的书生们好像还提到了祝寒山的名字,顿时将薛小姐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她凝神去听,可隔着马车,反倒是听着不是很真切。
那些书生好像越走越远了。
薛小姐心里头一急,也顾不得什么,连忙拉开了马车车帘。
哗的一下,外头所有声音都入了她的耳朵里,薛小姐动作一滞,一下子脸色变白,连抓着马车布帘的手都攥得用力到发白。旁边的丫鬟更是惊呼出声,连忙帮她把马车车帘重新拉上。
“小姐!”丫鬟担忧地道:“您没事吧?”
薛小姐平复了一下呼吸,脸色才渐渐缓了过来。
而那些书生更是彻底走远了,哪怕是薛小姐凝神去听,也还是听不到任何消息。
她不禁失望,垂着头,很是沮丧。
心里头还有些后悔。
要是她方才没有害怕,或许就能听到那些人是如何说祝公子的了。
薛小姐脸色黯然,垂着头,正在失落时,忽然又有祝寒山的名字钻入了她的耳朵里。薛小姐一愣,继而双眼放光,又朝着马车外看了过去。
那道声音说:“祝寒山可真厉害,今日夫子又夸了他,我们书院里头,最厉害的就是他了。”
还有其他声音附和:“没错,等今年科举,祝寒山一定能考中的。”
“那时我们说出去,面上也有光。”
“可不是嘛。”
他们说的果然是祝公子!
薛小姐眼睛亮晶晶的,凝神去听外面书生的话,可马车和那些书生走的方向相反,声音越来越远,却是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薛小姐心里头一急,也顾不得其他,立刻伸手去扯开了马车车帘。
她抬眼,正好看到一个穿着青山书院院服的书生从马车旁经过,那人微微低着头,身形清瘦,眉目好似远山般俊朗。薛小姐一愣,目光立刻黏在了那人的脸上。
那人也仿佛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眼朝她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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