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们一家团聚,在家里堆雪人,问殷秀娥讨压岁钱,一起嗑瓜子儿守岁、放鞭炮。今年却是她在异地遥望家乡,递不了半点消息回去。她身边的几个丫鬟身手不凡,形似鬼魅无论走到何处都跟着她,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想把离开江城后的经历告诉殷秀娥,还得再等些时候。抚着她新做好的雪兔叹气一声,准备回房抄经书,不知到了何时,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火炮声,还有照亮天空的礼花。除夕过了,又是新的一年了。放下手中毛笔到院中,只见满天都是绚烂的烟火,还有飘飘洒洒的雪花。
不过很快这些炮火声突然消失,只剩下残留的烟。怎么回事?难道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问身侧的莜素,她也说不上来,“左右与伯府无关,姑娘早些歇息吧,说不定明早就知道了。”
殷玉珩想了一会儿,便回屋睡下。清早起身,各房各院送来压岁钱,莜素捧着托盘一一向她解释哪些是哪一房所给。叶氏给得多自不必说,其余几位姨娘也都不少,她提着钱袋子感叹:“还是伯府好,一位姨娘给的压岁钱比我一年的零花钱都多。”然后拿了一袋出来赏给伺候她的丫鬟婆子,剩下的都放进匣子了锁好。
巧香等人领了赏钱,道过谢后便各做各的去了。莜素这时才说道:“昨夜天子驾崩了,今晨一大早伯爷和夫人就入宫了。”
“难怪,也替我换一身素净衣裳吧。”开国太·祖地位非比寻常,他的驾崩会影响许多人。这场新旧交替,有机遇也有灾难,只是不知对她的家人来说是福是祸。
国丧期间,皇亲宗室、王公大臣等皆要进宫吊唁跪拜。哭声震天,在伯府之中也能听到。新年因此没有半点喜庆之色,全国上下接要为太·祖服丧二十七日。除此之外,王公百官斋素二十七日,四十九日内禁止屠宰,半年内不得舞乐消遣,一年之内禁止婚嫁。大丧过后,皇太孙登基为帝,大周进入新纪元。
二月春暖,放在庭院中的雪兔已经融化,管家送来陈老夫人要的种子,老当益壮的老太太挥着锄头在院中空地里松土挖坑,把菜种播撒进去。殷玉珩见鸿禧堂清淡,便写了一张单子让莜素让花房送些种子花盆来。
她用三日时间在鸿禧堂各处种了蔷薇、茉莉、栀子、山茶、荼蘼、百合、玉兰等物。陈老夫人看她挖土栽种,笑说道:“我只知道种菜,倒不想种些花看看。”
“我喜欢花团锦簇的样子,所以都种了些,祖母别嫌弃我乱挖就好。”殷玉珩洗净手,拿帕子擦去水珠后才说。
“这样子也好,自己种的花好看些。”陈老夫人说,“我听说西边打仗了,羯奴来势汹汹,又不知有多少男儿战死。唉,这天下就没一天太平的。”
年初西北边疆就有战报传回,请求增兵,不过为稳固京城,新帝并未应允。现在有原燕国旧臣作乱,南方的吴王以清君侧和平乱的借口行军北上,京城这边也不甚太平,原本加开恩科的事也耽搁下来,推到明年春天。
殷乘风在西北一年多,只怕现在正在战场上浴血拼杀,不求他立大功业,平安回来就好。“欲壑难平,若是无利可图,怎会挑起是非争端。”
“听说你一直在抄经书,不如二月十九随我去大佛寺拜菩萨,也好把那些经文供奉在佛前。”陈老夫人担心殷乘风,想去寺里拜拜。
“如此甚好。”殷玉珩扶着陈老夫人的手回道,二月十九是观音诞辰,寺庙人多倒是个递消息的机会,只是不知明世安是否应允。说起来到伯府三个月,明世安也像个父亲一样对她关怀备至,一应待遇与明淑珍明淑娴相等。府上好些个人也因此常到鸿禧堂来,老夫人也常调侃说她这里终于变热闹了。
陈老夫人让杜妈妈把明世安请到鸿禧堂说了去大佛寺拜佛之事,他下意识看向碧清阁,猜测是否是殷玉珩鼓动老太太出门。“我听说现在不太平,钊儿又在西北那边,想去庙里求菩萨保佑他平安。”老夫人见明世安犹豫,便解释说。
“娘,不是儿子不许您出门,只是现在京城动荡,各方匪徒趁机作乱,万一遇到不测,儿子如何向地下的父亲交代?”他这话倒也不假,京城最近的确不安生。
陈老夫人闻言露出失望之色,说:“好吧,既然这样就不去了。”
“既然娘想拜佛,儿子在鸿禧堂给您辟一处佛堂,让您在家参拜可行?”明世安思索片刻后问道。
陈老夫人面露喜色,话语激动:“这样也好,你动作快些。”
从正堂出来后,明世安把甄妈妈和莜素叫来问话。关于殷玉珩,二人都说她没有怂恿老夫人。“淑珩小姐进府后不久就开始抄佛经,说是能静心能练字,每天都要抄上一个时辰。至于彦钊少爷的事,姑娘也只在进府后和老夫人提过一次,老夫人因此就记挂在心上。听说最近西边在打仗,所以想去拜菩萨。”莜素回话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明世安蹙了蹙眉,淡漠道。打发走甄妈妈和莜素后,独自走到走到书房的窗前,透过窗户缝隙看到内里情形。殷玉珩面前摆着针线篮,拿着工笔描绘花样,看样子是兔子。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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