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耐住了性子站在一言不发。
“二弟,这位是?”余池坦然地略过了她的疏离,向旁边的余照开口问道。
“寻常人家的穷酸女儿,不足为道的很。”阿顾暗暗牵住余照的袖子,抢在他跟前把话给挡住了,“素来听余二公子说起家中有一体恤兄长,想必面前这位便是余大爷了。”
她这话落在自己心里是极大的讽刺,然而等说出去的那一刻语气倒是挺俏皮,叫人听不出她话里的讥诮,只当是在客气寒暄。
故而余池也不曾多想,冲她含笑回道,“小姐这话,说得倒像如有渊源一般。”
阿顾略一垂睫,随即抬眼,福至心灵道,“说有渊源也是不假,先时在金庙进香,我遇到过一位和蔼的姐姐,人儿温柔长得又美,待到与她攀谈方知是余大爷的家里人。如今在大街上闲着一逛,见到正主了,倒也有缘的很。”
余池听得这话知她嘴里的“和蔼姐姐”说的是素宛,便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余照站在一旁侧耳倾听,见阿顾提起了素宛,心道那妇人没了孩子,在他大哥面前提到这话多有不妥当,忙上前把话题给岔开,“大哥,我今天在酒楼里见到石师爷了,他……”
“待到有话回家再说,别在大街上讨论官家。”余池为着旁边有阿顾这个外人在,不便跟二弟多做议论,草草把话给打住之后,便寻了个借口走了。
对于二弟当街跟女子亲昵这事,他已不放在心上探究,少年人正值得意年纪,素来有几个红颜相伴也是常事。若他这二弟心里仍惦念着那骨头渣子搓了灰的童养媳,这才叫个邪门呢。
余照待他大哥渐渐走远,转过头来对阿顾问道,“怎么一见我大哥就不自在起来,有意避开身份呢。”
“我们龙家先时在生意场上跟你大哥有过节,如若坦白说了我是龙家的女儿难免会起嫌隙。现下你家里琐事烦杂,若再叫你兄弟二人不痛快,那可就折煞人了。”阿顾有理有据地搬出了心中酝酿出来的一套好说辞,颇有调理地把余照的疑惑给打发了过去。
余照得了她这番说辞,自是深信不疑,伸手揉了揉阿顾的额发,含着笑道,“你倒是想的周到。”
“来日我可是要当状元夫人的,可不得提前做个周到人?”阿顾袖子一甩,有模有样地冲他挑了一下秀眉,脸上的模样可是得意。
余照伸手捏了捏她绵软的腮帮子,忍俊不禁道,“到底谁在花言巧语呢?”
阿顾听了这话,抬起袖子冲他拱了拱手,嘴里调笑道,“彼此彼此,不必过奖。”
这厢被她堵得哑口无言的余照,发现自己拿这促狭鬼还真就叫个没办法,除了宠着只能惯着。
“对了余照,你说我可也好跟在你后面去读书?”提起状元这茬事,阿顾眯着笑眼,仰着雪白的小脸蛋冲他问道。
富人家的小姐自是不必到学舍里抛头露面,早些年龙老爷请教书先生到家里给儿子上课的时候,阿顾便也搬着凳子过来跟在哥哥们后面一同旁听。这番累积下来,虽不是正经读书,却也强得过大多数的闺秀。若是正经讲究起来,比学堂那些不爱正经读书的公子爷们还要多上两分才华来呢。
余照听了她的话登时起了顽心,伸出食指轻轻一抹阿顾秀挺的鼻梁骨,微微扬起了嘴角,“你要做学问,来日过了门我亲自教你便是,何须刮风下雨地往外面跑。”
这话说出来可是实打实的调情了。
阿顾容色羞赧,忍不住撩了他一眼,是欲说还休。
“可就停在这里吧,时候不早了,我且送你回去。”余照成功闹了她一回,也不再多做促狭,抬头看了看天色,十分体贴地替她拿了主意。
阿顾亦不忍他走远路劳碌,便点了点头欣然应允,一对璧人走在路上有说有笑地从街口过去了。
街上的人也渐渐散得干净,空旷的拐角里传出野猫争地的尖锐叫声,忽听脚步将至,三五成群的畜生警醒散开。从房顶上跳下来的连枫,目送着远处二人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转身从陋巷里移步而出,面色淡然地走到日光下。
他跟了一路也该回去交差了。
竹园,微风飒飒,把小郡王颀长的身影掩映在一片青翠之中。
李琰站在后院的假山后面,正端着精致小碟站在池子旁边往水里洒饼饵。往日这池中锦鲤有仆役照顾,也无需劳他亲自动手。而李琰心里压着不快,又不屑于人前道出,这便难得生出了一回“雅兴”,来这池边喂鱼解闷。
他信手抛着碟中饼饵,也不做广泛洒食,戏得那池中锦鲤争先恐后地游到水边浮动鱼嘴。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匆匆从外面赶回来复命的连枫,走到池子旁边抄起双手向他通报消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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