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首都开罗,向南700公里,尼罗河西岸7公里,古代埃及都城底比斯所在地,一片荒无人烟的石灰岩峡谷中。
帝王谷。
无尽的沙漠,以它的浩瀚与神秘,将一个史前王朝的秘密守护了几千万年。随时间推移,大地变迁,这个所谓的“埋骨之地”积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黄沙,在无人知晓的角落,越埋越深……
历史的改变需要的不是一个过程,而是一个点,一个时间点。这个时间点可以短暂到一年,甚至几天。无数年“量”的积累,为的就是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点上实现“质”的转变。
帝王谷的一处,四个面色庄严的老人围成了一个圈,一身黑色制服,胸口的七星胸针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们正站在因干燥而变得僵硬的帝王谷地面中,站在历史的“时间点”上。
帝王谷考古勘查行动总负责人,格里菲斯。
戴安斯物质科学研究院首席教授,赫伯特。
戴安斯符文科学研究院首席教授,艾维斯。
戴安斯炼金科学研究院首席教授,奥斯维德。
一个小小的团队,混血种世界最高端的学术专家,正围着一个人工开凿的大坑。坑洞是从地面竖直向下开凿出来的,像一口井,深五米。
坑底有一条看似水平的隧道,通向未知的黑暗。事实上这条隧道并非完全水平,它有一个向下倾斜的坡度,这有点像盘山公路的构造,在不知不觉中,将人送到谷底深处的埋骨之地。
考古队已经撤离到了安全地带,同时从开罗调来了隐藏武装部队“秦皇之城”的一支小分队,将帝王谷团团围住,并且开始就地建造防御工事。虽然知道是多此一举,但凡事都有万一,了解内幕的战士们绝对不敢冒这个险。
随着考古队的撤离,原本尚还有些人气的帝王谷,一夜之间进入了死寂。茫茫风沙之中,只剩下这四个孤独的老人,面色凝重。
“想想都让人兴奋啊。”壮汉奥斯维德笑了,“所有人安全撤离,军队已经在外面严阵以待,而我们四个却深入虎穴,站到了风口浪尖。”
格里菲斯向奥斯维德瞥了一眼,隔着飞扬的黄沙,看到奥斯维德兴奋的表情,微微摇头,道:“你是想说,我们四个像孤胆英雄?”
“是啊是啊!”英国老绅士艾维斯虽已苍老,可他的笑声依旧带着独特的魅力,非常悦耳,“我觉得奥斯维德说得没错,都这么老了,没想到还能再体验一次热血的豪情。哈哈哈哈!”
“也许吧,我也许可以体会到你说的这种豪情,如果我还年轻的话。”赫伯特不屑道。奥斯维德与格里菲斯之间的交流他不想干预,可一旦他亲爱的老伙计艾维斯插嘴,那么他也并不介意凑上去说两句烂话。
“赫伯特,你人老了,连心都老了。与你一同执行任务当真是我人生最大的败笔,当您老被吓得走不动路的时候,别指望我会救你!”艾维斯瞬间进入了状态,“格里菲斯,你应该能够体会到这种热血沸腾的兴奋感吧?”
“应该会的,先生。”格里菲斯叹了口气,“如果我不知道为了给我们这个‘站上舞台’的机会,死了多少人的话。”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去……
他们知道,他们当然知道!甚至清晰地记着,在午餐时间与他们谈起家中妻子的那个爱笑的年轻人,没能赶上那一日的晚餐。
那个年轻人很容易让人留下深刻印象,因为他很爱笑,不管遇到什么都不会改变他的笑容。因为他很爱他的妻子,不管到哪儿都会向身边的陌生人炫耀他的妻子是那么的完美。
可是因为一次错误的挖掘——也许只是铲子铲错了一块石——他再也没有从地底出来。没人能够想象,失去了他笑声的鼓励,他最最骄傲的妻子,是否还可以独自熬过生活的磨砺。
他的死并不轰轰烈烈。
在他之前,已经死过很多人。在他之后,还会有很多人死去。
也许为一切苦难疾呼,对个人的不幸只好沉默。
而他们四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却站上了舞台——由无数生命堆砌起来的舞台,来享受英雄的荣光。
“他们只是普通人,却为之付出了生命……”赫伯特心有不忍,低声喃喃。
他的话又被人打断了,却不是艾维斯。
“赫伯特先生,请不要这么说!”格里菲斯的情绪激动,“普通人是无辜的,混血种就活该去死吗?我们混血种也一样无辜,在戴安斯学院本部刻苦学习的孩子们,承担起的那一份责任,并不是他们的义务!”
“可是他们正做着拯救世界的伟大事业,这不正是每一个热血青年所梦寐以求的吗?”赫伯特试着解释,并不像面对艾维斯那般强势。。
“您所谓的‘热血青年’期望的,并不是拯救世界,而是拯救世界之后得好的欢呼。”格里菲斯淡淡地说道,“世上没有那么多的热血青年,其中大部分不过是被‘荣誉的渴望’冲昏头脑的中二病青年。”
赫伯特低下了头,没有答话,确实,对于戴安斯的学员来说,他们无法向那群被他们守护着的人类公开自己的价值……
终于,赫伯特再一次抬起头来,挤出一丝苦笑:“格里菲斯先生,算上刚来这里时的‘南炎大陆’位置的争端,我已经被您教训两次了。”
……
四个人依旧站在原来的位置,相比于不久之前,气氛变得凝重。有些话可以当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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