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庙里那口布满锈迹的铜钟敲响了,院子里三三两两的人一瞬间都聚集了起来,井然有序的排成了一列。大家知道,开饭的时间到了。每次杨不一都哑然失笑,这场景真是百看不厌啊。笑归笑,他也快速的占据了一个有利位子,跟着大家排起队来。吃饭不积极,脑壳有问题。
灶王庙提供的餐食很简单,没有眼花缭乱的菜单,没有各式各样的选择,就只有两样东饼”。但是往往越是简单的东西,想要做好就越是困难。好不容易排到杨不一了,他从窗台边拿了一个托盘递了进去。
“一份豆花饭,两个饼”。
“好嘞”。
师傅熟练的打好一碗豆花还有米饭。又夹了两个饼放在竹篮里。这里的东西很实在,满满的一碗。不像食堂里面的师傅,练就了一手让人又急又气的绝技。眼看着他舀了一大勺菜,心中暗自窃喜,但还没等他把菜舀进你饭盒的时候,他的手就不听使唤地抖了起来,抖啊抖的到你碗里的时候,你就想哭了。当然为了照顾你可怜的情绪,他们还会好心的给你来上最后一招,那半勺菜,他会细细的在你饭盒里铺开,薄薄的一层,把你的饭盒铺的满满的,看着多,实际上好少。
杨不一一直觉得这些食堂打菜的师傅,都是受到了神秘组织的控制。要不然这么会每个地方的都一样呢?
默哀完毕,他小心翼翼端着盘子,找到了一个空位。没办法,人太多了,刚才看着稀稀拉拉的,这会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好多人。要是一不小心碰翻了,那就可惜啦。衣服脏了不要紧,这吃的如果掉地上了的话,他是捡还是不捡呢?两个选择都很为难啊。
一碗豆花,带着微微泛黄又特别清亮的豆窖水。由于是刚做好的,还带着些热气,杨不一端起碗来就先喝了一口“舒服啊”。带着些许豆香的又有点回甜的豆窖水,在这样冬日,喝一口全身都舒坦了。豆花都是现磨现点的,所以特别新鲜滑嫩,口感也非常好。即使是任何佐料都不放的豆花,杨不一都觉得自己可以干掉三大碗。
好像有的地方还有甜豆花和咸豆花之争。为了这点小事打的头破血流,杨不一一直觉得太不值当了。不管咸的还是甜的,他都爱吃......他就是这点好,好养活,只要吃不死人,他都可以尝尝.....
甜豆花制作简单的多,加点糖就好了。而一碗咸豆花好不好吃,蘸水就成了关键。据说庙里的豆花蘸水是很多年前传下来的,一代一代不断改良,才有了现在的味道。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庙里的人是这么说的。这年头不带秘制,不带上祖传,都不好意思开店了。真真假假的谁又说得清呢?不过对于老饕来说就简单了,判断的唯一一个标准就是好不好吃,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遮不住眼的那种。
杨不一以前进过几次他们的厨房,看到厨房角落有个大的碓窝。就是那种大块的石头,然后中间掏空,凹进去,一般都是用来捣辣椒什么用的。他问起厨房里的师傅,师傅们告诉他,这个就是用来制作蘸水的。他们会把一些香料,例如八角,大料,花椒等一些按比例放进去捣碎,然后用熟油淋上去。要吃的时候加上现切的小葱就好了。
这里的豆花蘸水颜色红红亮亮的,看着特别有食欲,咸淡合适,豆花蘸上一起吃,特别香,却不是很辣,有滋有味的。
杨不一吃豆花饭不像其他人一样一口豆花,一口蘸水,一口饭。他认为这样太麻烦,不够霸气。他特意拿了一个大碗,把窖水留出来,把豆花,饭,还有蘸水全部倒进去混在一起,搅拌均匀。虽然这样看上去卖相不咋地,但是吃起来特别爽。他心里想“这样的吃法,才应该是豆花饭的正确打开方式啊”。
米饭是虑米饭,就是先把米洗净放入锅中,加水,大火煮沸过一分钟,然后把米捞出来,水滤干,最后放入铺好篦子的纱布上蒸熟。这样的米饭不同于自己家里电饭煲煮出来的那种,它会特别的蓬松,酥软。这样的饭粒可以很好的吸收各种味道。
拌好豆花饭,杨不一直接用勺吃了。满满一勺塞进嘴里,香辣的蘸水,清香的豆花和米饭,他还没有认真嚼几下就咽下去了,实在太爽口了。豆花嫩滑的口感,加上吸饱了汤汁的米饭,感觉每多嚼几下都是在浪费时间。吃完一口赶紧去舀下一口,根本停不下来。蘸水那种香辣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刚好把豆花和米饭的清甜中和在一起,真让人欲罢不能呢。
这会,院子里似乎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没有聊天交谈了。只是顾着盯着自己的碗,埋头苦干。偶尔的声音那是勺子磕着碗的声音,和那些快速的咀嚼的声音。大家似乎都放下了矜持,没有了平时的斯文。妹子们都不讲究形象了,一手拿着纸巾,不停地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一手拿着勺子大口大口的吃着,这样子估计要吓坏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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