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满庭招呼女主人过来坐下,许怀家老婆就走到桌前,却不坐下,笑着说:“何会长说的是,是没稀奇的,都吃饭,吃饭要紧。”又说:“哎呀,汤勺还没拿哩,我去拿,你们随意。”又出去了。
鸟叫声不时传来,众人虽不再说什么,却分了神。廖辉兄弟俩自然知道外面的鸟鸣是怎么回事,俩人都扫了一眼何凤建,见他僵硬的坐在那,目无光彩的样子,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廖承东还在想:范媛媛不一定知道波田跟何满庭要干什么,但一定感到危险真正逼近,就让她的那只雄鸡出现,她是破波田跟何满庭的局,是解围,解他们兄弟的围。可是,美妙的歌唱会让波田跟何满庭停止行动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成笑话了。美妙的声音可以打动人,但在邪恶者面前那是苍白无力的。
果然,波田坐不住了。他站起来,示意何满庭、廖承东跟他一起出门。鸟鸣还在继续,走到院中,他们看到许怀家女人正站在廖辉身边,手里拿着一根汤勺,跟他细声说话。波田带他们走到女人跟前,波田其实在乎的是,廖氏兄弟不能离开他的视线。女人见波田带人出来了,就指着桑葚树让波田看。
波田望着大树,只看到一根鲜艳的尾巴,他问女人:“叫声好听,是什么鸟啊?”
女人说:“像是锦鸡,又不太像。”
此时,许府男女佣人都涌过来,叽叽喳喳,议论纷纷,但波田安排在大门处的人却无动于衷,依旧一动不动站在指定的位置。波田不自觉对大门看一眼,就见从大门外走进来一个人,那几个站岗的不但没询问,还对来者敬了个礼。波田定睛一看,原来是范市长来了。
准确的说,范市长是被这只鸡引过来的。
范市长这几天寝食难安,夜夜做梦。昨夜他就梦到了大女儿范媛媛。梦里,大女儿手里牵着一根红色长线,长线系在公鸡脚上,女儿在头里走,公鸡在后面跟,从他的身边飘然而过,像没看到他一样。他喊女儿,她只回头丢一瞥,并不理他。今天早上,他坐在办公室里,耳朵里似乎听到“咕咕咕……”的叫声,他知道还是公鸡在叫。他仔细回想,这才想起大女儿曾经养过一只鸡。范市长料定大女儿是死了,但不太愿意相信女儿的那只鸡会有什么特别之处,更不相信它通灵了,他宁愿相信是自己这几夜没睡好,耳鸣了。中午回家,一路上那叫声就跟随着他,一直跟到家门口。他就想跟爱妻说起此事,可话到嘴边,还是吞下去了。他很清楚,娇妻是不愿意听他说起这个题的。她不是个听话的女人,但喜欢清静,光宅子就换了几回。下午上班,他又不时听到鸡叫声。这一次,那鸡叫声很特别,像是一只母鸡在召唤着它们的子女,呼唤它们不要离开它,那叫声轻柔而缠绵。过后,又变成了公鸡打鸣声。下班时,他分明听到了公鸡叫声,好像就在自己的头顶,抬头一看,就有一只大鸟从头顶飞过,长得像梦里的公鸡,却看不真切。他就一直快步走着追,追着追着,就追到了许府。
波田见是范市长来了,觉得十分惊奇。这位市长平时深入简出,今天怎么会出现在大街上,居然还来到许府?他立即迎上去,说:“范市长你好,今晚许府请客。”他不知道范市长是不是许怀家女人邀请过来的,只好这样说。
范市长对波田点点头。这时,他听到了鸡鸣,抬头一望,就看到了桑葚树上的那只公鸡,又看看围在一起的人群,说:“这鸟叫声特别。”
何满庭也过来了,立即接话说:“范市长你来了,快进屋,宴席马上开始。”
范市长说:“我不是来吃饭的,路过这,听到鸟儿唱歌就过来看看。”
许怀家女人也过来了,忙说:“范市长,既来了,您就别想走。我们是小门小户,市长大人可得给点面子啊。”
范市长微微点头,又对波田扫了一眼,波田似有心思。范市长不知道波田跟何满庭来许府做什么,又看到有两个廖队长,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说:“行,那我就叨扰了。”
何满庭说:“范市长,这叫来得巧嘛。”
波田其实不愿意范市长留下,他觉得必须尽快结束任务。可是,他不想得罪范市长,忙拉着他往会客厅里走,边走边说:“范市长,我们边吃边聊吧。”
范市长就这样留下了。
促使范市长留下来吃饭的理由不仅因为那只鸡,更主要的是,谢为顺已经将波田跟何满庭可能盯上了他入股的一家公司的事告诉了他。早先,范市长不清楚廖仲发为什么找他,通过跟谢为顺的几次接触,他知道了。在他看来,只要他的那些公司按照规定不做违法生意,跟不跟波田合作是次要的。他也清楚,廖仲发是想借他之手,打压何满庭。他虽然不愿意被人利用,但心里还是默认了。一是他看不上何满庭这人。二来,范市长心里最清楚,他能得到现在的位子,得力于一个人的提携。而他直到现在才知道,这个人原来跟廖仲发是亲戚。这是他上个月去上头开会才知道的事。他现在知道了,为什么廖仲发可以不跟波田打招呼,甚至要在船上见他。看来,这个廖仲发并非浅薄之流。作为一市之长,他对义江城现在的状况了如指掌。除了rb人,往下层级的各色人等都是各怀各的心思。就说谢为顺吧,他现在是他跟sh几家公司的联络人,他还是恒昌航运住义江城的代表,他的身份复杂。听他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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