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直直向卧室走过来。
想不到他竟然回来得这样快。
霍希音面无表情地坐直身体,深吸一口气,去开卧室门,手指触上把手的一瞬门也同时被推开,纪湛东的动作很轻很和缓,并没有伤到她。
他看到她,在黑暗中轻轻笑了一声,接着气息靠近,纪湛东抱住她的腰,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捏了捏她的脸颊,接着顺势抚上她的额头,但却摸到一把冷汗。
卧室的灯很快被打开,霍希音觉得自己的脸色一定不怎么好,否则纪湛东也不会皱着眉抿着唇看着她。他在她面前一向都是笑意盈盈,即使偶尔皱眉,甚至也会带着浅淡的笑。
“脸色很苍白。”
“是么?我刚刚做了梦,大概是被吓的。”
他在床边坐下来,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挑着眼角看她,眉目姿态依旧自成风度。
纪湛东学着她的语调:“是么?”
“我渴了,要喝水。”霍希音跳下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要不要?”
他摇摇头,唇边的笑意消失不见,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没什么表情。
霍希音端着水回到卧室,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坐下来。室内太安静,甚至连外面偶尔的喧嚣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霍希音的脚步声也很轻,连坐下去都是悄无声息。她自认虽然倔强,但还算懂忍让,很少会有这种面对面和人对峙的时候。
“我前几天做梦,梦起小时候。有段时间我养过一只波斯猫,雪白皮毛,优雅步子,很温顺,也很漂亮。后来这只猫走丢了,怎么都找不见,我难过得两天没有吃饭。再后来姥姥知道了,不知从哪里又给我弄了一只相似的来,也是雪白的皮毛,甚至连眼珠的颜色和吃东西的姿态都近乎一模一样,我最初看到它的时候觉得像极了。”
“可我在养了它一周之后,却发现,这只猫太容易发怒,脾气不好,并且十分娇气,尽管外表一样,可终究不是原来的那一只。后来我越来越失望,看到它又总是会想起第一只猫,然后就会伤心,最后我只养了一个月,便将那一只又送了回去。”
她说到这里,忽然抬起头来看他,眼神平静,呼吸平稳,就像是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纪湛东,你在和我相处的时候,是不是也和我当时那样,觉得挺失望?”
她还从没在纪湛东脸上看过这样复杂的表情。并不震惊,对她这种坦然他仿佛早已知晓,连半点诧异的眼神都没有。但其中带着歉然,另外还有清清楚楚的疲惫。就像是等待了许久的一件事,明明知道结局不尽人意,却又不得不坐以待毙时的那种挡不住的疲惫。
柔和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霍希音这才注意到他眼底有些微清晰的血丝。他极少会这样,“神采奕奕”这个词一向都是被他随身携带。唯一一次,似乎是在去年夏天,他亲自指挥一项工程,忙到一塌糊涂,而那个时候她又碰巧是急性肠胃炎,纪湛东分^身乏术,三天不眠不休,后来他从医院接霍希音回家的时候,眼底就如现在这般血丝重重。
他沉默良久,终于低低地开口:“我从没失望过。”
“何必撒谎。既然我决定了挑明,就做好了承受所有现实的准备。就算你只是在潜意识里把我当成是夏未央的替身,那在不一样的时候也总会有失落。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别再否认,我不会信。”
他笑了一下,有点儿苦涩:“我现在说任何乐观的话你都不会信,你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计较。以前你就不会听我的,现在更加不会。”
“你想让我怎么听?听你怎么隐瞒我么?我说过,隐瞒有的时候比欺骗更讨厌。你存了心不主动交代,又试探我,你觉得我应该是怎么反应?直接问你么?如果你是别人的替身,你会在没有确定的时候直接找当事人问这个么?纪湛东,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个做法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他没有回应。
霍希音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说:“从l城扫墓回来那天晚上,你有个未接电话,是夏未央打过来的,对不对?”
“是。”他抿了抿唇,说得相当困难,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
霍希音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她最近总是在不由自主地回忆,也终于想起那天晚上的不对劲。纪湛东明明对拇指一族表示鄙视,觉得既没效率又没作用,那天晚上他却在手机上敲着什么,一个键一个键地按下去,耐心十足;他也鲜少会对电话不理会,而那天晚上那个来电一直纠缠得无休无止,按照他平日的习惯他本该直接挂断,可他却选择不闻不问。
而就在第二日,夏未央答应了陈遇的求婚,快得让办公室女员工芳心破碎,也快得让陈遇喜出望外。她明明一直态度含糊话语敷衍,却在一夕之间改变想法。
当这些看似无关的碎片因为她一时的妄测而串接起来,得出的结论几乎让她不敢置信。
“后来的那座吊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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