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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平笑了笑,拉起钱嬷嬷的手安抚道:“嬷嬷多虑了,我初到宫中,前些日子又被禁足,便是有心想要攀扯,只怕也攀扯不上,莫要担忧了。”
钱嬷嬷舒出一口气,喃喃道:“这般看来,这禁足还真是因祸得福了,那今日这巫蛊之事……”
“嬷嬷莫要再提此事。”宜平立刻抬手打断钱嬷嬷,目光在殿内扫了一圈,神色郑重道:“此事自有皇上、太后定夺,尔等都莫要再论。”
钱嬷嬷见她如此,心知经过蓝玉一事,贵人怕是对这宫里的人都不甚信任,因此不想当着这几人说此事,连忙赔罪道:“是老奴糊涂了,还请贵人责罚。”
宜平摇摇头,笑道:“嬷嬷也是担心我,只是此事重大,嬷嬷日后还是莫要再提为好。”
钱嬷嬷跟着宜平走进内室,伺候她卸妆散发。宜平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从头捋了一遍,转身看向钱嬷嬷道:“嬷嬷觉得此事会是王贵妃所为吗?”
钱嬷嬷手下动作一顿,半响后轻轻摇了摇头,“老奴说不好,王贵妃出身不比皇后差,可因为太后之故,却只能屈居贵妃之位,若对凤位没有想法,老奴是不信的,可是想要夺取凤位的方法有许多,这巫蛊之术……王贵妃应不会出此昏招。”
“我与嬷嬷想的一样。”宜平看着紧闭的窗户,想着福寿宫发生的一切,缓缓道:“可不知事情最后会如何……”
她在这一瞬间想到了皇上对此事的态度,不管在福寿宫为了王贵妃与辜太后对峙,或是刚刚面对她的神情自若,这桩让人震惊的事情,他居然好似没有一点惊讶的感觉……
宜平心里猛地一紧,神情也变得惊愕起来,今日这件事,背后是谁?目的又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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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庆殿内外灯火通明,戒备森严。殿外的侍卫目光犀利的注意的四周,让人无端的觉得紧张。
马云鹤脚步匆匆的跟着一个小太监向宝庆殿走来,便走还便打听刚刚宫内发生的事情。小太监只是笑,却一句话也不说。
马云鹤有些失望的闭了嘴,刚到宝庆殿大门口就看到门口还站立着一个身穿官服的人,他不由一愣,上前两步,借着灯光看清楚居然是这段时间在京中名声鹤起的谢景屹时,脸上瞬间挂满了疑惑。
谢景屹是嘉宁六年的二甲传胪,如今刚过而立之年,身高七尺,容貌俊伟,当年登科之后,就被许多人家看中为女婿人选,只不过当年谢景屹虽然年不过二十,却已在老家娶妻,只能让人空惋惜。因为没有助力,当年被外任之后,一直到现在近十年过去了,他也勉强升任为一个三品的外官,若不是余利洲一案王、辜两家皆有牵扯,加上谢景屹在任一方,青天之命远扬,怕是皇上也不会召他进京。
可是余利洲一案早已结案,谢景屹却仍逗留京中,此刻更是出现在宝庆殿外,这让马云鹤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谢景屹听到脚步声,转身看到马云鹤,理了理本就整齐的官服,上前两步,躬身行礼道:“下官谢景屹拜见马侍郎。”
马侍郎扯了扯唇角,轻轻扶住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打量着他,试探道:“谢大人怎会在此?”
“下官受圣谕在此等候。”谢景屹站直了身子,不卑不亢的看着马云鹤,神色淡淡的回道。
马云鹤脸皮子一紧,颊边不由微微抽动起来,手心攥成一层细汗,不死心的打听着:“皇上……也召见了谢大人?”
风吹动了宝庆殿外的灯笼,谢景屹的脸忽明忽暗,马云鹤仿佛从他眼中看出一抹讥讽,细看时却见他面色淡定。
马云鹤转头看向宝庆殿的大门,端起了自己二品大员的官架子,道:“谢大人准备何时回程啊?”
“下官一切听凭皇上吩咐。”谢景屹依旧是平平淡淡的声音,却噎的马云鹤气短。
马云鹤扭头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谢大人久不在京中,许是不知晓这京中各种关系,余利洲一案,谢大人的确了结的漂亮,可这世上并不仅仅只有证据和物件儿的,谢大人还是早些回山东地界上为好。”
谢景屹神色不变,静静的听马云鹤说完,方才应道:“谢某多谢马侍郎赐教。”
风吹得更急了,零星的雪花从天飘飘悠悠的落下,空气中的寒意更重,吹得人身心发冷。
谢樟从轿辇上下来,见马云鹤两人向自己行礼,笑着摆了下手,道:“外面冷,二位大人随朕进来再说吧。”
宝庆殿放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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