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帮我们解围的女子,就是那日阻拦辛里追香盗的剑客。”怀明墨语调悠然未给予正面答案,但足以让季先生心中有数。
“看样子,你没白维护香盗。”季先生托腮看着怀明墨细微的神情变化,戏笑说:“二弟先前考虑得比我周全,看来我真该严肃考虑下接纳香盗这儿媳妇的事。”
怀明墨如今已是二十有余的年纪,换在平常人家,早该是成家生子,不过季家从来都不是父母之命的迂腐人家,所以季家的小辈拖到今时仍未有嫁娶。没家人催促安排,怀明墨倒真是一心扑进江湖前朝,才拖得这年纪仍是个孤家寡人,季先生虽暗里焦急,但也没逼迫他随意娶个女子。
“别又乱点了鸳鸯谱。”怀明墨想起安婧玥刚投靠山庄时所闹笑话,不由戏谑道。
“哎,我那时怎么知道,你三婶心已有所属。”季先生提起季铎瑞就来气,愤愤不满说:“你小舅也真是,人家已表明非君不嫁了,还来凑合你和你三婶,好在你和阿玥坚持,不然要闹出多大笑话。他一个大男人做事,那么忸怩做什么,老太太没差点被他气死。”
怀明墨清楚记得季铎瑞大婚时,自家外婆可高兴坏了,但闻得季先生这败坏的口气,他便作罢没再多说。屋里突然清冷静寂下来,季先生见怀明墨眉间似蹙非蹙似有心事,以为他身体尚未康复,关切说:“怎么了?身子可有不适?”
“母亲是否识得妙僧虚生?”
“少林那位妙僧?”季先生收敛嬉笑,黑眸微动,“虚生和尚……我与他有过几面之缘,是个不可测的人。”
这话回的微妙,怀明墨细细嚼透话里暗意,不自主地藏起心思,淡淡道:“母亲,不喜欢这人?”
“谈不上喜不喜欢,只是这个人虽然现身在江湖,却与香盗同样神秘。”季先生顿语片刻,“他不止与武林正道各大派的掌门是忘年之交,有传闻他与西域魔教水无宫的宫主亦是莫逆好友,北孟、西蜀、南齐、西域下到市井,上到王孙,认识他的人很多,他的朋友太广。可是就是这样,他的身世过往、武功深浅都是迷。遇到他,你还是小心点好。”
“儿子在庆州府受过他恩。”怀明墨讷讷开口,终究没把自己怀疑说出口。
季先生颔首略有耳闻,轻笑道:“家书我每封都有看,辛里提起过你在庆州府病重,是他把你医好了。”她伸手按握怀明墨冰凉的手背,慈爱道:“你若觉得这人能交,随你心去做。”
怀明墨神色淡然恬泊,情绪却有些寂寂低落,他起身行了个小辈礼,“是,儿子知道。”
“早些回晚汀馆吧,这时候估计荀先生已经在那儿等着了。”季先生瞧出怀明墨意欲离开,不多做挽留,“近来我让姜典多添了人手,想必不敢有人来庄里行刺。”
寂寥梧桐锁清秋,天边不知几时下起淅淅沥沥的秋雨,怀明墨走在长廊间躲雨,心情郁郁不得展,连身后忽然出现个人都没发觉道。
季博儒轻拍一记怀明墨后背,探头瞧见他沮丧的侧颜,朗笑道:“怎么了?郁郁寡欢的样子。”
“博儒姐。”怀明墨扯出抹不大好看的淡笑,试图粉饰太平。
季博儒双掌顿时压上怀明墨双颊,瞧他有些呆愣出神,轻叹笑道:“不想笑就别笑,怪难看的,”松开双手,他拉着怀明墨坐到长廊边假山上的亭间,“说吧,发生了什么?从前你即使心情再不好,也不曾露出这样的神情。”
“没什……”话未出口,嘴已被季博儒的手掌捂住。季博儒看似性格大大咧咧,其实她脾性如生母季先生,刚中带柔,心思细敏的很,“你骗得了全山庄的人,也瞒不住我。无情公子是生情了吧?是不是香盗?”
“博儒姐别戏谑我了,江湖纷乱,前朝动荡,哪里有气力想儿女私情。”
“你啊,口是心非。欺瞒的了天下人,劝不住自己。”季博儒深谙怀明墨爱藏心事的性子,岔开话题道:“听说你在庆州府去了趟汉宫春,还遇到美人竺苓,怎样?有何感想?”
怀明墨眸底划过丝狡黠,悠然道:“你……差远了。”
季博儒呆愣一会儿,气恼地轻弹怀明墨额间,碎碎念:“你这人,忘恩负义,亏我刚好心安慰你。你今天可给我说清楚了,我哪里就差了?”
“人家是喜怒不形于色,你呢?也只有宋大哥受得住你。”
谈及到宋岳善,只见季博儒露出女儿家稍稍的娇羞神色,嗔道:“关他什么事了。”
“早点出阁吧,已经是老姑娘了。”南宗玉虚派的大弟子宋岳善,人品贵重,未到而立之年,已名扬武林。对这样一个姐夫,怀明墨是非常满意的,自然不想家姐再耽误年华。
“半斤八两,你倒好意思说我。再说……他不上门提亲,难道要我整日催逼他嘛,总不能又我提彩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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