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到中衣丝缎迟疑片刻,双指轻搭怀明墨脉上。
脉象虚沉确是胡先生所言之象,只稍调理安养数日,便会无妨。亲自把过怀明墨脉象,虚生顿觉安心,不经意间松口气,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真心笑意。
怀明墨察觉到虚生忽然地心境变化,心有疑惑却没说出口,平和道:“怎样?”
“无碍,怀公子还需少思静养为宜。”虚生替怀明墨理好袖口外衫,慢慢收回手,从腰间暗袋取出个雕着精细睡莲式样的小巧木盒。
“虚生师傅既然长走江湖,必知近来发生的大事,少思于我,谈何容易。”怀明墨惆怅喟叹,话语中多是无奈烦闷。
虚生打开木盒,推到怀明墨面前,“两日内便能痊愈。”
盒中药丸只有珍珠般大小,在灯光下泛着流萤淡绿光,剔透晶莹似山间碧泉。骆辰弯身拿起木盒仔细观察,心想会不会是毒.药,可是阁主在自不敢说出口。辛里凑近瞧上眼,双眸兀地猛睁,脑中闪过曾在文涛阁看过的一页古籍,轻声说:“小心放回去。”骆辰不知辛里为何有这般震惊的反应,可还是老实放回怀明墨面前。
怀明墨端起木盒凑鼻尖细闻,闻到股雨后山草清新,后闻得孟春冰雪的冷香,淡然开口:“药丸是青白透明的?”
虚生含笑悠悠道:“是。”
“虚生师傅大礼,明墨实在收不得。”怀明墨合上木盒盖,打算递回给虚生。
虚生眼明手快制止住怀明墨动作,“皆是身外物,赠与有缘之人。”
“辛里,这到底是什么药?”骆辰瞧这药色泽奇异,实在不是寻常物,又听阁主话中意,越发好奇。
辛里压低声,肯定之前怀疑道:“玉琼生。”
“玉琼生?!”骆辰因惊讶一时忘记周遭环境,大声嚷出三字,一水居里常有武林人士出没,果然立刻有不堂下人投来贪婪的目光。
辛里暗骂骆辰坏事,故意放大声音道:“也不知这武林传闻的圣药到底存不存在。”
骆辰扬声讥讽道:“找得到也轮不到你,少做白日梦。”
楼下人听见楼上人只是在讨论玉琼生,逐渐失去兴趣,又专注起说书人的精彩故事,有几个窃窃私语论起,却也没再往这厢看。骆辰拍胸松口气,小声道:“这当真是玉琼生?”他眸子紧盯虚生,见对方丝毫不闪躲他投去的质疑目光。
“好吃么?”
“你要吃吗?”虚生淡笑看着上回堵自己去路的女孩,见她犹豫片刻摇了摇头,目光又回到怀明墨身上,“怀公子若信得过贫僧就服下这药丸,用内息调理上两日。倘若信不过,随便寻个地扔了即可。时辰不早,贫僧要回去休息了。”
怀明墨果断从木盒拿出药丸,送入自己口中,这般冒险不是他平日作风,但他不想让虚生失望,仅此而已。虚生微微一怔,轻笑了声缓步离开,脚下悄然无声。只是现在怀明墨乱了心,其他三人又关心怀明墨贸然吞下药丸是否有异,谁都没注意到这个少林和尚的轻功,可怕至极。
“公子,怎样?”辛里瞧怀明墨无声伏在矮桌上,焦急道:“快把药吐出来。”
怀明墨阻拦欲出门追虚生的骆辰,沉默地运功调息了一盏茶工夫,缓缓收息,淡然平静如旧,“玉琼生真是名不虚传。”
辛里微挑眉,感慨地看着虚生离开的方向,嘀咕道:“这虚生和尚出手太阔气了吧。”
“反正是公子讨到便宜。”臧丽心思纯净,没有大人的弯弯绕绕。
怀明墨摸了摸跪在自己身边臧丽的脑门,淡笑道:“回去吧,知道你饿了。”进一水居时,怀明墨还是气力不支,走出一品居时,已大有变样,起码不再是有些怏怏强撑的模样。
“阁主,你们总算回来了。刚贾先生来过,说明日有事要找阁主汇报。”郑丰年悬着的心落地,又见骆辰神情得意,连辛里也掩不住的欣喜,愈发觉得奇怪,“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
骆辰的话像关不住的水闸,滔滔不绝地叙述起在一水居时的经过。郑丰年起初只觉没看到传闻中妙僧有些遗憾,听到后面不可置信地呆愣住,见辛里和怀明墨的神情确信骆辰没撒谎,登时懊悔自己没跟去,没亲眼一瞧玉琼生的面目,后悔地捶胸顿足。
屋里叽喳了好一阵,平时干练稳重的人,因为一粒药丸变得像市井妇人,当然大多是对虚生的好奇,毕竟武林传言已是让虚生披上曾朦胧薄纱,见过面后非但没能掀开轻纱,反而让这妙僧变得越发神秘起来。唯独怀明墨没参与他们讨论,一个人靠坐在窗边交椅,俊颜仰天似在赏月观心,鼻尖那股淡幽的檀香似未散去。
作者有话要说:
欠了半章补上,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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