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直到十点左右,萧让和陈倩才从楼上下来,两人小别胜新婚的模样溢于言表。杨宁雪其实也刚下楼不久,昨晚熬夜工作身体负荷本来就大,而且她也确实有好久没睡的像昨晚那样安心的了。
萧让笑着说早,拉着陈倩坐在沙发上。陈倩也一脸嬉笑,这是在接过靖宁接力棒后杨宁雪次看到自己女儿笑得如此真诚。一旁在沙发上坐了将近两个钟头的萧雪鄙夷的看着萧让,轻声嘀咕道,还早个屁啊,都十点多了。萧让何等耳力,就是从门外汽车辗死的蚂蚁叫声都能出是公是母的逆天人物,怎么可能听不见这丫头的抱怨,那双昨晚吓傻一大帮商界元老的眼睛瞪了萧雪一眼,可萧雪并不买账,嘴巴努了努朝萧让做了个鬼脸,立马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巴结陈倩去了。
吃过早饭萧让就带着萧雪回家了,如果再不把萧雪带走,萧让有些担心,这单纯的傻妞会被杨宁雪三言两语把话给套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他给卖了。萧雪这丫头还一脸不乐意,一路都在抱怨萧让走的太早,别过头看向窗外打算下定决心和萧让冷战到底。
其实说到底,萧雪还是个孩子,一个没有走出势利却不功利的象牙塔的学生,还是那个有高兴事就挂在萧让身上嘻嘻哈哈活蹦乱跳的小姑娘,也还是那个被人欺负受了委屈就苦着脸叫哥哥的爱哭鬼。
萧让还记得在四川的时候,那年他刚刚被父亲送去几十里地的市里读初中,一个丢给任何废品回收站都只卖得到几块钱的破皮箱,一蛇皮口袋的铺盖被窝,然后兜里是除开学费只剩十多块的生活费。当时年幼无知,对任何事都没有概念,但唯独一样,那就是练功。当时十一二岁的萧让被萧万山填鸭式的灌输了相当多的理论,每天练功超过五个小时,那还是在不耽误学习的情况下,所以说在那个时候,萧让已经精通各种各样的把式,像通背,形意,八卦,太极,还有八极拳。他脑袋里装的东西可以说比任何一个头顶诸多头衔的大师人物都要来的丰富。
不过鉴于萧让对练功还算有些天赋,用萧万山半酸半土的话来说就是这兔崽子有慧根,从此以后萧万山更是让萧让控制自己的脾气,虽然不至于唾面自干,但已经远远超出同龄人所能承受的极限。对于此,一向护子的姜梦雪也没有反对,对萧让的诉苦抱怨也只有安慰和叹息外加精神上的支持。
而就在萧让刚刚进初中的那一年,他十二岁生日当天,远在几十里地外的萧雪突然出现在他们学校,孤孤单单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走在完全陌生的学校里,憋着嘴巴忍着眼泪寻找自己的哥哥,手里提着一块用白色塑料袋装着快要压扁的蛋糕。
两个小屁孩蹲在操场围墙边小心翼翼的打开塑料袋,一人一口先把粘在袋上的奶油舔干净,然后傻乎乎的唱了遍生日歌,最后萧让把那块不成形的蛋糕全部让给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萧雪。
那一年,那一天,萧让刚好十二岁,萧雪也刚好九岁。
这对奇葩相差三岁却同一天生日的兄妹在那一刻心就牢牢的锁在了一起,没有钥匙,也没有谁愿意去打开。
所以现在萧让每每一想起当年的情景,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都会一阵荡漾,他有这个妹妹是他的幸运。如果有谁胆敢伤害她,就是付出一切,他也会做好一个哥哥。
现在的萧雪就是一朵纯洁的雪莲,至少到目前为止,这朵雪莲还未被上色,至于以后是什么颜色也只能顺其自然。青春和成熟本来就是一个很矛盾的问题,得到一个必将失去另一个,成熟那就代表着青春已经离你远去了。当你能分辨出一个玻璃弹和一颗钻石的价值时,那么恭喜你,你已经可悲的长大了。
回到家后,萧雪笑得像只小狐狸一样跟老爸汇报工作去了,萧让则乐得清闲回到卧室,脑袋里过滤着昨晚的人和事。他昨晚已经问杨宁雪要了那批人的全部资料,现在他能完完全全靠想象一一把面孔和名字对上。他做事不喜欢留尾巴,要么做就做大做狠,老被人惦记着不是件令人舒服的事,尤其这些人还都是群男人。他打算让金戈再去摸摸底,敲打敲打这群白眼狼,金戈做事自然有一套他独特的方法。
萧让躺在床上思索,外套兜里的手机震了震,是一条短信,是苏定方发来的,内容只有两个字,“萧让。”
萧让眉头皱了一下,顿时坐了起来。苏定方自从那次杭州之行后就回到了金陵,投奔萧让旗下,一直在神鹰协助马天浩。两人单独见面机会少的可怜,周期估计连女人生理周期都比不上,更别说什么电话联系,而最让萧让吃惊的是短信内容,就是他的名字,不是林一飞口中的老板,也不是马天浩嘴里的萧兄弟。这家伙,明显有话要对萧让讲。
回拨一个电话过去,响了两声就被接起,苏定方老僧入定般的声音传来,“我妹妹回来了。”萧让内心爆炸,拿着手机的左手不禁一用力,捏的电话吱吱作响。
“她在哪?”
“我妹妹说她不想见你。”
……
“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去见见她。”苏定方报了一家星巴克的地址最后说道,“萧让,我现在是用一个当哥哥的身份在和你说话,雯雯在家从没受过委屈和欺负,你如果让我失望,那我将不惜一切代价和你玩玩,就算是赔上整个苏家。”
萧让没说话挂掉电话,走出房门。
迎宾路星巴克,萧让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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