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拧瑞哥儿的脸蛋,斥道:“好你个小没良心的,你难道舍得将爹爹一人丢在宫里不管么?”
瑞哥儿眨巴眨巴眼睛,讨好道:“那,那爹爹同我们一同回段府。”
相益彰喟叹,“爹爹却是没办法离开的,”他看了眼低落的段新钰,对瑞哥儿同时也是对段新钰说,“所以,我决定,允你每隔七日可以回府住两天,以慰你外祖父,外祖母和姥爷,姥姥的思念之情。”
段新钰惊诧又惊喜地瞪圆了眼睛看他,“随遇安……”
相益彰松了握住瑞哥儿的手,转而亲昵地握住她,柔声道:“段府离东宫这么近,两位岳父岳母什么时候思念瑞哥儿了就可以将瑞哥儿接回去,便是他们思念你或者你思念他们了也可以将他们叫进宫,或者陪瑞哥儿回去看看。”
段新钰哆嗦着嘴唇,眼睛蓦然红了,眼角一瞬便盈盈发光,“随遇安,我,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这一刻,她心情激动,整颗心像泡进温泉里似的又暖又涨,偏偏喉咙又一时哽住,叫她说不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片刻,她眼睛发红,只一味哽咽道:“谢谢,谢谢你。”
“傻瓜,你我心情相系,你父母便是我父母,这有什么可谢的。”相益彰轻叹一声,这在现代本是最普通不过的事,但落在教条苛严的古代却成了对女子天大的宽容与恩赐。
将来如果有可能,将红豆带到现代……
一家人腻在一处闲说了会话,丹心走进来,恭身道:“殿下,娘娘,时辰不早了。”
段新钰朝外看一眼,可不是,天色都透了微亮了。
她起身,吸了吸气,被宫女们伺候着穿上华服,披上披风,又一手拉着瑞哥儿,一手被相益彰拉着,跟着他的脚步朝外走去。
纵是皇族贵胄,新婚之后,也逃不过见面拜礼的礼节。
说起来,这是自那日之后,段新钰第一次见太后娘娘和陛下,太后娘娘仍旧慈祥端瑞,见到瑞哥儿便满面欢喜和慈爱地招过去,将他亲昵怜爱地护在膝上,当真怎么疼也疼不够,而在他们请安之后,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尤其落在她身上,那慈爱的温度一点没变,仿若当日动怒幽深的目光不曾存在似的。
段新钰悄悄松了口气。
只要相安无事,再贪心点,对圆圆好就足够了。
再就是陛下,他同那日相比,好似没什么变化,便是这么重要庄重的日子,也只是一席简单的便衣,隽秀翩然,风姿卓雅,若说真有那么一点不同……他好似又消瘦了些。
她疑惑又担忧地望过去两眼,冷不丁被陛下捕捉到目光,他目光微动,风轻云淡一笑,便移开了目光。
段新钰慌张收回目光,她顿了顿,深吸口气,跟着相益彰上前郑重行三跪九叩之礼。
礼毕,皇后跟前的嬷嬷亲自搀扶他们起身,皇后微微一笑,说:“太子妃是个好性的,太子对太子妃亦十分敬重爱护,只盼着你们日后可要像如今一般尊重互爱,始终如一才是。”
段新钰同相益彰齐齐低头,应是,“谨记母后的□□。”
皇后微笑颔首,继而,闭了口,看向太后与陛下,她到底不是太子的生母,简单□□一两声就够了,其他的,还需太子的生身血缘,至亲之人交代才好。
果不其然,太后立即放下逗玩瑞哥儿的手,殷殷同他们交代叮嘱起来,字字真挚,句句多情,到底是亲祖母,况又一直心疼这位在外漂泊这么多年的嫡孙,太后对相益彰,可谓几分呵护,几分溺爱,又几分宽容。
太后对相益彰真心疼惜,连带着对段新钰也多了几分宽和。
段新钰低眉耷眼,心底却诧异又感慨,嘴角轻轻抿了一点笑意,纵然高高在上的皇亲贵胄,面对自己的血缘至亲,也免不了世俗对亲情的缘浅缘深,患得患失。
絮叨了好久,太后才意犹未及地闭上了嘴,她瞥了眼一直沉默不语的陛下,该他发言了。
陛下却极轻极淡地看了他们一眼,嘴唇轻阖,俊眉散发,一缕发髻飒然地垂在脸庞,目光悠远而沉静,那里头的水潭好似平静沉郁又好似暗藏汹涌,许久,他轻叹一声:“只切记,本心不可失。”
只此一句,却再不多言,段新钰愣了愣,跟着习以为常的相益彰行礼,“谨记父皇□□。”
话刚落,陛下已然拂袖起身,朝太后浅浅一欠身,“孤退下了。”便长袖一甩,巍然离开,自身影看,翩然潇洒,优雅俊然,不过一瞬,便消失在了门口,白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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