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真的给她找到一个,末梢血。扎指尖就行,很容易c,ao作,缺点是血量少。
在没有学会采静脉血前,也只能这样了,至于血量少,多扎几根手指就是了。
顾树歌写完的时候,沈眷端着玻璃皿进来了,顺手将桌上原来的那一只丢进了纸篓里。顾树歌看到玻璃皿里的血,手都有些发抖,担心压过了食欲,恨不得立刻撩起沈眷的手臂来看一看,看一看她是不是又去给自己扎了无数孔。
“加了抗凝剂,用得慢些也没事。”沈眷语气平静地说。
顾树歌盯着她的手臂。沈眷拿起她新写的东西来看。
总共只有一句话。省略了她的想念和无数心理活动,简单地写着:“酒宴上听钟凯说你的手机主屏幕上的壁纸用的我的照片,就想回家看看。”钟凯就是跟她说这件事的旧友。
至于为什么选那一天,她不说,沈眷也知道。
短短一句话,沈眷看了许久,久到顾树歌都起了担心,顾不上关心这玻璃皿中的血是怎么取的,沈眷放下了纸张,连同昨晚写的那几张一切,放进了碎纸机。
这些东西,不能给第二个人看到,毁了是最好的办法。
“前前后后加起来,已经有不少线索了。”沈眷说道,“当时还有谁听到你和钟凯的对话?”
顾树歌想了想,写:“不好说,人很多,酒会上的人,谁都可能经过我们身边。”
写完,她还是看着沈眷。她知道她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想了想,又写:“就算我不回来,肯定也会有别的局等我,凶手在暗处,处心积虑,我不可能躲过去。”
她说的是实话,凶手看起来的确是处心积虑,非置她于死地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滴,更新打卡。
第二十七章
窗户上凝着一层雾气,枯枝的轮廓依稀可见,冬景总是白皑皑的。
顾树歌的话很直白,看上去并不是单单安慰沈眷,而是果真如此。
沈眷看了一眼,右手扶在桌沿上,食指屈起,无意识地滑动,沉默了许久。
顾树歌拎着羽毛笔,看着她的侧脸,她深吸了口气,将羽毛笔伸进墨水里蘸了蘸,接着写:“你在想什么?”
沈眷不说话的样子,让她很担心,她怕她把事情闷在心里,自我苛责,自我惩戒。
写完,她把比笔放下,羽毛笔碰到桌面,发出轻微声响,让沈眷转头看过来。她看到她的问话,回答:“我在想,如果你四年前没有离开,现在会是什么样的。”
顾树歌一阵恍惚,如果四年前没有离开,现在会是什么样的?
那天,她偷听了沈眷和哥哥的对话,放了沈眷鸽子,没有赴她的晚餐。
那时候的她大概是处于青春期的尾声,性格比现在要尖锐一些。可是她再尖锐,也知道,她和哥哥同时爱上一个人,而那个人选择了哥哥,那么她的心思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来的。
那天晚上,沈眷回家,发现她已经在家里了,进了她的房间。她躺在床上,用被子捂着脸,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你……”沈眷的语气有些迟疑。
可她一听到她的声音,就忍不住眼泪。
“你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沈眷轻扯了一下她的被子。
她死死按着被角,不让她扯开,口中说:“没什么事,你让我安静地待一会儿。”
沈眷没有走,也没有出声,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安静到她以为沈眷已经无声无息地离开了。闷在被子底下透不过气,何况她哭得鼻子都塞住了。
于是她掀开了被子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沈眷坐在床边。她吓一跳,愣愣地看着她,不知所措。
现在回想起来,沈眷也是有些无措的,她眼中都是紧张,声音放得很轻柔,像是害怕吓到了她一般,问她:“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和姐姐说吗?”
她当时看着她,就开始掉眼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沈眷肯定是被吓到了,因为她后面没有再问她出了什么事,只是帮她擦眼泪,然后在她哭累以后,坐在床边,陪着她入睡。
她那时想,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她至少要避嫌,这么一想,又是泪意泛滥,她问了一句:“为什么呢?”
沈眷没有回答她,只是安静地替她擦眼泪。也是啊,她根本不知道她在问什么,又怎么回答她。
顾树歌看着沈眷的面容,心想,如果是现在她处在十八岁的情况下,会体面些吗?她想,多半是不会的。
因为她是那么心心念念和沈眷在一起后的未来,她认定了她们两情相悦,不知有过多少计划,做过多少打算,每一条都有着沈眷的身影。
后来几天,她经常回想起她曾经做过的那些打算,去哪里旅游,要不要领养个孩子,到哪里养老,沈眷喜欢温暖的天气,沈眷喜欢安静的环境,沈眷喜欢看海,沈眷最喜欢春天。打算里包含了许许多多个沈眷,她曾经计划的时候,那么甜蜜。
可是说来也奇怪,那几天她回想起来时,就没有甜蜜的感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羞愧,一种自卑。
她一会儿羞愧,为什么会对照顾她的姐姐产生那样的感情,一会儿自卑自己的幼稚,这些计划如果被沈眷看到了,她口上不说,心里也会发笑的吧。
她还很嫉妒哥哥,心想为什么同样是一起长大,沈眷看上的不是她呢。
她连着很多天躲着沈眷,然后她发现,她大概只有离开这一条路可走。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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