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羞涩地抬了抬头,而后在原地扭捏,上前三步,后退五步,和个小媳妇儿似的,怯懦着,“我,我不敢啊。”
“怂蛋!”十九瞪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中气十足地吼了句:“沐月师兄!”
景沐月正在同若邪谷几名弟子说话,听到有人叫他,回头便见十九在远处伸长了胳膊在招手,他俯身一拜,道了句‘告辞’,而后缓缓往走了过来。
阿大心中一万头野马飞奔而过,脑子里的小人抱头抢地,骂天骂地,骂爹骂娘,就是不骂自己,痛哭哀嚎:怎么办怎么办!沐月师兄来了!我还没有准备好呢!最近功课做的如何?不对,什么功课,他压根就没听过功课!
作者有话要说: 情之所钟,虽丑不嫌。
――《浮生六记》
☆、第四章
正当阿大天人交战时,景沐月已经过来了,温声笑了笑,一副谦谦君子美人样,“原来是十九师妹。”
“沐月师兄好记性。”十九竖了个大拇指,而后踹了脚躲在身后的缩头乌龟,将人拎了出来,道:“沐月师兄还记得不,这是我清修谷的扛把子……”
阿大匆匆捂住了她的嘴,一脸憨笑,比陈清酒还结结巴巴道:“沐月月,师兄,你好,我是清修谷的阿大,不不是什么,扛把子……”
景沐月抿唇一笑,“我记得你的。”
他视线落在了一旁摇扇望天的顾孟平身上,对二人嘱托,“既然来了太子山,那便珍惜这个机会,好好与其他人论道,别杵在原地不动,平白浪费了开悟的机会。”
十九摁住阿大的头颅,乖巧地点了点头,等到人离去后,阿大才元神归位地坐在地上,捂着胸口,难以置信道:“天啦!沐月师兄叫我好好珍惜机会与他人论道。”
十九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突然蹙眉问道:“阿七去哪里了?”
阿大偏头,这才发现那人没影了,揉着后脑勺,道:“许是解手去了……”
“今日太子山虽然人多,可他到底没半点灵力,若碰到了妖兽岂不是被欺负了……”
“不是吧?”顾孟平在一旁听着,折扇一敲手心,“那家伙还真单纯是个算命的,什么邪门歪道都不懂?”
十九瞪了他一眼,正要呵斥,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回头就见那人挽着青衣袖抱了一堆柴火。
“阿七,你这是做什么去了?”十九匆匆忙忙上去将他怀里的东西放在了地上,拍着他衣袖上的尘土,而后者则木讷着一张脸,“拣,柴火……”
十九登时哭笑不得,“阿七,我们哪里需要什么柴火,这种事情动动手指便好。”
“哦。”
陈清酒敛眉,长睫遮住了眼,另有落寞之情,淡淡道:“添,麻烦了。”
“你在瞎说什么?”十九瞪着他,将人拉着盘腿坐下,从灵戒中掏出竹筒给他,“先喝点水,跑了半天肯定累了。”
陈清酒颔首,道了个谢,清甜的泉水润了润嗓子,十九又吩咐阿大做些好吃的。
他们之前便狩猎好了几只野兽,在清修谷也处理过了,如今只要过火烤熟便成,陈清酒抱着竹筒看他们手指一捏便打出了火,吐了一口浊气,心中暗叹:原来,真的可以不用柴火……
旁边人见他们打算吃起来,自己也在灵戒中翻箱倒柜了一番,在座的都是些年轻小辈,最大也不会过三十,更有七八岁的孩童在里面乱跑着,上面会晤三日,他们下面人谁也不会正儿八经的待三天,这下一个开头,就纷纷架火烧锅了。
十九满手都是香料,瞥眼见陈清酒的竹筒空了,便指了指自己的竹筒,道:“我现在没时间取,你要是渴了先将我的喝了吧。”
陈清酒点头,一旁的阿大摇着蒲扇,连打了几个喷嚏,痛哭流涕且哀嚎道:“十九,你料来轻点,这一会儿还叫不叫人吃了!”
十九没理会他,陈清酒见自己左右帮不上忙,便抱着个空竹筒数着其他门派的人。
“儿茶你动作麻利些!”
“知道了!”
远处跌跌撞撞而来一个约莫十岁多的孩子,那孩子衣着破旧,浑身还打着补丁,抱着一堆东西艰难前行。
男子一声吼在嘈杂的环境中依旧突兀,十九咬着刀身回头看了一眼,随后一把将那刀子c-h-a入r-u猪r_ou_中,嘟囔道:“儿茶,这名字有些熟悉啊……”
“赤城山后勤部的。”阿大尝了尝味道,翻着脑壳想了想,含糊不清道:“唔,叫啥劳什子……归墟阁,和我们清修谷一个路子,以药命名,死后下传,你觉得熟悉可能是在哪里听过这名字之前的拥有者……”
“哦。”十九左手成拳打着右手掌心,恍然大悟:“归墟阁啊,那家主子和咱清修谷的秃老头一样懒惰,名字都舍不得想……熟了没?”
阿大挖了她一眼,伸手拔出匕首,舔了舔刀尖上的酱汁,闷声道:“再等等。”
日头下移,渐入黄昏,山间的风恰到好处的清爽,地上的人盘腿数完了数便起身,十九视线跟着他转,只见陈清酒靠近之前的那个孩子,微微俯身,沙哑着声,“你叫,儿茶?”
儿茶仰头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人,他额头上不知何时落了疤,是很深的一道,配着这张灰扑扑的脸,有些骇人,一张不起眼的脸上也只有那双清亮的眼睛算得上是熠熠生辉。
再观陈清酒此人,以往都是衣衫敝旧,黯淡地裹着消瘦的身子,偶尔穿着合适一次,也掩不住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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