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刚落,一旁的绛灵君便先挽起袖子,撑在桌子上,瞪着他道:“说什么话?酒酒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哪能做这事?”
儿茶一边说着,一边对陈清酒摆手,“酒酒,你快把东西放下……懒货,起来干活!”
郁渊躺在地上,儿茶在桌下踹了他一脚,郁渊当时脸一黑,将桌上那一团面皮甩到儿茶脸上,破口骂道:“他妈的!我就十指沾过阳春水啊!”
儿茶将糊在脸上的东西撕下来,同样黑着脸,抓了一把面蒲飞过去,“死葫芦,当我真怕你啊!”
郁渊小时候特别爱葫芦,老山主曾给他一包葫芦种子,他如获至宝,养在了院子里,谁也不许碰,山门中人便戏称他是个葫芦娃,只是这个称呼在郁渊长大后,谁也不敢再提了。
郁渊青筋暴起,抓起一旁的面盆子就开始散,“你个小破烂,逢年过节的跑到我这里来卖惨,吃饱了撑着啊!有种窝在你那黑山头!黑山头!别出来!别出来啊!”
“死葫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绛灵君呲牙咧嘴,没好气道:“老山主快死的时候,要不是你自个跑去风花雪月,这秃驴山能到我手上!我能被栓在这鬼地方!你在外建山庄fēng_liú就fēng_liú,还派人往我那送东西炫耀!炫耀!你说你贱不贱!贱不贱啊!”
一不小心听到别派内情的陈清酒眼看着这俩拔了猫爪的小野猫扭打成团,面无表情地往火炉旁挪了挪。
再吃完了那一碗酸酸甜甜而又不伦不类的饺子后,郁渊终于肯搬出他那陈年老酒来待客了。
三人坐在房檐上,喝至天明时才作罢,事后,郁渊迷迷糊糊地抱着酒坛,对着另外两人嘀咕道:“我听下人说,他们过节包饺一块碎银进去,吃到碎银的人这一年都能事事顺心,那啥……你们谁吃到我的碎银了?”
陈清酒:“……”
绛灵君:“……”
空气乍然安静,郁渊仰头皱眉看他们,不耐烦道:“嘿!问话呢?谁吃到了我的碎银?”
儿茶绿着脸,勉强还能起来踹他一脚,他抱起陈清酒,又踹了他一脚,“肯定是你自个吃了。”
“啊?什么?”郁渊躺在地上,看着儿茶将陈清酒抱走,笑道:“不可能,是不是你吃下去了,说,别不好意思承认呀,哈哈哈哈……”
☆、第三十四章
陈清酒不是个会吃酒的人。
这事儿茶早就知晓,以往他们在一起时,从来都是儿茶吃酒,他吃茶,只是今日却看在郁渊的薄面上,吃了几口酒。
一两酒下肚,陈清酒面色就开始泛红,再过上片刻,就跟煮熟的虾一样,从头红到尾,而且就算他本人再怎么头晕,面上都装的坦然无事。
人都说,喝酒容易脸红的人是老实。
“确实老实。”绛灵山君攀坐在榻前,忍不住嘀咕,抬手撩拨着陈清酒的发梢。
“儿茶……”
“嗯?我在。”
儿茶以为他还清醒着,便倾身笑着应答了一句,谁知陈清酒竟是醉中呢喃,道完后,又侧了个身,s-hi润的双唇微启,眼角薄红,似孩童般,蜷缩着睡觉。
儿茶是个魔修,老山主在世时,门内讲究随性,至于怎么个随性法,大概就是什么都自由,有时去后山散步,就可见痴男怨女纠缠,且山门房舍也不怎么隔音,什么声音都能传入耳中,至他成年后,爬房的女魔修更是没断过,害得他有好一段时间都没敢回房门睡过。
郁渊那时候就爱取笑他,每每课毕,便拉着他去自己院子,这个时候就爱挑些相貌上乘的女子,于院中载歌载舞,所以说,郁渊的fēng_liú债不少。
郁渊只当他是未经人事,不知其中快活滋味,却不知他心中深深藏着一抹隐忍的爱意,魂牵梦绕,缠绵入骨,纵欲海在前,亦不为所动。
“酒酒。”
*
啪!
门外乍然一声碎响,儿茶偏头,双瞳黑如无底深渊,神色y-in郁,沉声道:“谁!”
“小畜生你给我出来!他妈的!是不是你吃了我的碎银!敢做不敢认!滚出来!”
儿茶当真是深深吸了口气,他手指攥紧陈清酒的衣衫,显然按耐住了许多杀意。
儿茶下榻,将衣衫随意披上,踹开门就见郁渊那死疯子拎着个酒坛,门口还摔碎一个,披头散发的。
见人出来,郁渊将手中的酒坛也抡飞,儿茶黑着脸,一拳头给砸碎,皱眉道:“死泼妇!你发什么神经!”
浑然不知搅了自家师弟好事的郁渊踉跄上前,抓着儿茶的胳膊,对他打了个酒嗝儿,含糊道:“碎银是你吃了还是弟妹吃了?老实交代,我不笑话。”
看着眼前发酒疯的混蛋,儿茶头疼不耐烦道:“我吃了,回头再还你成了吧!”
“咦……”郁渊翘了个优雅的兰花指,嫌弃道:“太臭,我不要了。”
儿茶:“……”
他握紧拳头,笑道:“我再给你个机会,立刻滚远,否则我杀了你。”
“呸!”郁渊翻了个白眼,竖着指头骂他,“欺师灭祖的贱骨头,明个就给我收拾铺盖滚蛋吧你!”
“哼,你管的着。”儿茶拎着郁渊的后衣领,也不管这是在谁地盘上,将他扔下石阶,把门猛地摔上。
门外,郁渊那酒疯子骂骂咧咧了几句话,便摸屁股走人了。
儿茶靠在门上,烦躁地揉着头发,郁渊这么一搅和,叫他清醒了大半,此时就算打断他的狗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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