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媺叹了口气,她就知道是这样。
她走过去将萧妤拉起来,也不顾两个丫鬟还在,一边为她擦眼泪,一边训道:“都看了几十遍了,又不是不知道这戏折子上的故事都是假的,每次都这样你腻不腻?”
萧妤抽抽噎噎地道:“我……我也不想,但就是,就是忍不住。江婉儿也太可怜了吧?”
萧媺其实很早就想说一下这个了,她在堂妹身边挨着坐下,道:“可怜是可怜,但那到底是戏中人。哪里值得你为她哭了一场又一场?”
{36d大藻整理}“既然都说到这个了,那我就再多提几句,一直以来我都希望你明白,喜欢一个人没什么,可是在喜欢那个人之前,还是应该先学会将自己放在一个稳妥的位置。”
“在与柳生两情相悦后,江婉儿便全然将自己当成了依托高树才能往上攀爬着活下去的菟丝花,遭柳生抛弃后,她竟然只是自怨自艾。”
“这样的江婉儿,未免太可悲了。”
“我以前跟你说过吧?千万不要因为喜欢一个人,迷失了自己。不是枕边人就不会反目成仇,所有山盟海誓到最后也都会成为昨日黄花,只有握在手里的,才是最真实的。”
“江婉儿是很可怜没错,但是你也要想想,她为什么可怜。如果能清醒一些,到最后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局。而且如果遇到了柳生那样的人,不管怎么样,总归要先报复回去解了心头之恨才好吧?”
萧妤怔怔望着她,吸了吸鼻子,郑重道:“堂姐,我知道了。”
“知道了以后就别再哭了,丢不丢人?”萧媺将手绢往她怀里一甩,没再说话。
她其实也不喜欢说这些长篇大论,但是现在阿妤已经到了慕少艾的年纪,她实在害怕阿妤受这些话本戏折影响太深,免不得逮到机会就对她耳提面命一番。
要她说情爱什么的可真是最没意思的东西了,这一生过得快活就够了。若是她生为少年郎,怎么也该弹铗而歌纵马天涯才是。
“收拾好心情了咱们就走吧,听说庭翠轩又出了新的菜品,是水晶肴肉,还有三套鸭,要一起过去吗?还是你先回府,我自己去?”萧媺问道。
萧妤慌忙站起来:“当然我们一起过去了!”
等与萧妤用完午膳回到苏宅,已经是下午了。看见搭在横杆上的大氅,萧媺才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她就说今天上午为什么贺清时一直站在她旁边不走,原来是因为这件大氅。应该是不好意思开口讨要,所以想着自己站在她面前她能够想起来吧?
可她却愣是没想起来这回事。
她叹了口气,将大氅取下来叠好,又唤来四个侍卫里年纪最小的棠深,让他将大氅送到诚勇公府中给贺清时。
她觉得贺清时很奇怪,明明不管是看到的还是听说到的他都不是个好人,可他又偏偏在某些时候出乎意料地君子。
比如在谢府时他拦在她面前,又比如那天晚上出大理寺时他命人送过来的斗篷你能很清楚地感知到他做这些事无关风月,只是他觉得你或许需要,所以他就做了这样的事。
然而有些时候,当你以为你对这个人也许应该有些了解了,他却又能做出另外的,令你为之惊异的事。比如一本正经地讽刺你,同时又泰然接受你的讽刺。完全不像个普通的读书人,可在刘慎方觉面前,又显现出他身上那种读书人独有的特质孤直刚硬。
也许,不应该说奇怪,用出人意料来形容他更恰当一些。
与此同时,接到了大氅的贺清时也在想他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为萧媺这个人破例。
可他想了半天都没有想通,最后只得将这些破例全都归结在了他对萧媺心怀愧疚的原因上。
其实这种愧疚也是来得不明不白。
无数次听到邵晋感叹萧媺的处境后,他便不自觉地对这个名字,或者说这个人在意起来。
好像总是这样,以前尚未发觉,而你对这个人上了心后,就会发现身边处处有这个人的影子。
萧媺之于他,也是这样。
他看着她为了算计祝萍衣担负骂名,大庭广众之下被容越掌掴,看着她冷言冷语将痴缠不休的谢嘉和拒之千里,看着她为了保住曹家而不遗余力地想办法从郑氏身上挖掘真相,原本作壁上观的他,也忍不住想帮一帮她。
从前祖父尚在世的时候,他与祖父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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