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人坐下之后,胡子便开始张罗点菜。菜点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服务员问道:“大哥,咱来点儿啥酒水?”
胡子也没想就说:“今天人少,先来一箱哈啤纯生,放着吧,不够再说。”服务员麻利的记在了手里的菜单上。
“湖滨,一会儿还得开车,啤酒今天不喝了啊。”赵菲菲一边磕着桌子上的瓜子一边说道。服务员看了一下胡子,又看了一眼赵菲菲,识趣的把菜单上的啤酒给划掉了。胡子在一旁也说不出话来,他一东北大老爷们肯定拉不下脸来在外面跟个女人呛呛起来。
“行,那咱今天就吃烤串得了。”胡子没趣儿的说了一句,顺手又想翻翻菜单再加点儿东西。
“服务员,给来三听椰奶。行了,就这些先上吧。”胡子的手拿着菜单刚翻到一半,赵菲菲已经把服务员打发走了。胡子一看这情况,只能无奈的把手里的菜单往桌上随便一扔,也就不说话了。
虽然胡子拿赵菲菲没辙儿,但其实这个女人还是挺不错的。举止言谈大方得体,又不失东北女人的热情和一点儿泼辣。一顿饭下来我跟她也算是熟络了不少,胡子总想吹嘘一些自己牛逼的事儿,赵菲菲却总要我讲那些胡子小时候倒霉的事儿。从头到尾胡子都是咋咋呼呼的,但总是赵菲菲的一句话就把他噎得死死的。我看着胡子憋屈的样,心里直乐,这天下永远都是一物降一物。
“对了,李哥,你那个印章是在哪里找到的?”吃得差不多了,赵菲菲突然想起之前帮我看印章的事儿,就随口问道。
“哦,在我家的一本老书上,我就是好奇想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我随口回答说。
“没想到你们家居然还能有老中东铁路俱乐部图书馆的藏书,还神神秘秘的写了个秘藏。”赵菲菲喝了一口椰奶说。
“老……中东铁路俱乐部图书馆,你对这图书馆了解吗?”我听赵菲菲这么一说突然觉得她可能知道些什么,于是便问道。
“我学俄语的嘛,大学那会儿俄国文学也会学一些,我们老师对哈尔滨这些俄罗斯人的老建筑还挺有研究的,动不动就给我讲些。中东铁路俱乐部图书馆好像是1930年搬到铁路文化宫那栋楼的吧。之前应该是在中东铁路局局长的家里,那栋楼好像就在工大附近。”赵菲菲说道。
“你知道具体是哪个地方吗?”我听赵菲菲这么一说立即追问道。
“具体地址我就不记得了,上大学那会儿老师讲的。而且讲这个也就是为了活跃一下课堂气氛,没细说。”赵菲菲回答了我的问题之后继续说道:“你说现在这学生,比咱们那时候难管多了。那时候上课老师就算不讲些闲事儿活跃课堂气氛也没关系,我们还不是好好听讲。现在可不行,给现在的学生上课吧,你得讲知识点,还必须得给他们活跃课堂气氛。上课太沉闷他们说不愿意听,太活跃了又控制不住,特烦人。而且还一天天事儿事儿的,经常还会投诉老师这不好那不好。”接着赵菲菲就没再说起关于中东铁路俱乐部图书馆的事儿而是讲起了她学校里的闲事儿,我便也没再追问下去。
但是刚才赵菲菲的话至少解开了我对于那个印章时间的疑问。按她这么说1926年的时候这个图书馆应该是在中东铁路局局长的家里,那接下来只要找到这个局长官邸应该就知道图书馆在哪里了。
我们又闲扯了一会儿之后胡子开始张罗服务员买单了。
“行了,时候差不多了,咱撤吧。”胡子说。
出了饭店,胡子对我说:“我先送她回去了。”
“行,挺有责任心,好好送啊。”我半开玩笑的对他说。
“去你的,这要不送回去,今天晚上我妈就得给我打电话唠叨这事儿。”
我们互道再见之后,我便也开车往回走,可是一路上我都在想那个图书馆的事儿。中东铁路局局长的家,这现在是唯一的线索。秘藏到底是什么意思?消失的金石篇究竟去哪儿了?这消失的金石篇上面到底记载了白色神石的什么事情?这些问题一个个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原田达也最后疯狂的跳出大头鱼的嘴巴跌落火山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我眼前。这一切总是让我觉得这事情还没有结束。
回到家我便开始搜索有关中东铁路局局长的情况,终于在一篇回忆哈尔滨老建筑历史的博客里面找到了一段描述“耀景街22号,是原苏联驻哈尔滨总领事馆,其主楼曾是中东铁路局局长霍尔瓦特的私人官邸,后改为中东铁路俱乐部和图书馆。”
耀景街22号,我赶紧开始搜索有关这个地址的信息,我才发现这栋建筑居然承载了许多重要的历史进程,见证了这一百年来历史的风云变幻。1924年建成之后就做为中东铁路局局长的私人官邸,之后又做过中东铁路俱乐部,做过苏联总领事馆,一直到解放后还住过苏联专家,最后是省文联和省作协的办公地点,而自从2004年省文联和省作协搬出去之后就一直闲置,修复工程在不紧不慢的进行着。
看到这里我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要去看看,我总觉得在那里会发现什么。虽然后来图书馆在1930年就搬走了,但我手上的这本关外奇闻录肯定是在耀景街22号被借走的,而且图书馆的印章上没有书的具体分类而只是写了秘藏的字样,显然这本书是因为某些原因被特殊对待的。这原因是什么也许只有中东铁路局局长霍尔瓦特本人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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