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有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和琉克西娅向来是单方面联系,他从来都不知道她住在哪,虽然这种简单的小问题只要去探查一番就行了。
这厢戚真自我疏解得连两人分开后的情形都想好了,假如贾思敏知道的话,估计也是啼笑皆非。
恢弘古朴的殿堂内,少女独自高坐在象征着血脉与权利的王座上,她手中正捏着份信件,信件是通过隐居在都城的血族暗卫连夜赶回带给她的。
信件背部有着深紫色的族徽,那是切尔茜的标志。她秘密寄信给人类君王多卡斯三世,告诉多卡斯她对玫利乌汀及血族存在的怀疑。她声称她将在王宫举办一场拍卖宴,旨在将隐居在都城的血族一网打尽。
贾思敏觉得有意思极了,血族的存在本就是人类历史中的一类传说,绝大部分人类都保持着不信的态度。而切尔茜口中的血族,到底是真的指代血族,还是意味着与她关系不和的政党呢?又或是,多卡斯三世希望借此机会,肃清政治势力?
抑或是二者都有。
以切尔茜对待血族的狂热……想来原剧情中能渡过腐蚀海的船只十有□□出自她的设计手笔。
贾思敏捏着信件一角,她望着羊皮纸卷上的墨迹深深,心中瞬间作出了决定。
她原本打算依靠切尔茜的问题彻底刷一把戚真的好感度,可如今事件提前,而戚真每月的灵魂折磨就快到来,她势必不能将戚真放到危险关头中去。
她得自己走一趟歌罗西城,拿回戚真的刀,顺便给多卡斯三世制造点可爱的麻烦。
……
靡丽沉郁的寝殿内,贾思敏慢悠悠地换着衣衫。她用指尖梳理着长长的银发,灵巧地将柔软的发丝一点一点编织起来。
白色的天光透过琉璃般的窗花在漆黑的地面上映出绚丽的色彩,像是凄迷的祝福,为空荡荡的寝殿凭添了些宗教的神秘莫测。
她套上亚麻色的斗篷,凭空粉碎了那份信件,独自向城堡外走去。
琉克西娅的城堡在玫利乌汀几乎是违禁之地,没有人敢擅闯这里,也没有人在这里侍奉。原本毕维斯在这片空旷之地游曳,凶狠的人鱼本性将百年间好奇探索这里的年轻血族们吓得闻风丧胆,再也无人敢访。
因此第一眼看到驻足在镂空雕花铁门外的身影,贾思敏还以为自己眼花。
由于时间过早,天光刚亮,到处还蒙着一层乳白色的雾气。城堡前的花园并不精致,反而因为主人的疏于打理长得张牙舞抓、彰显个性。这些放飞自我的草木围着一口暖玉似的深潭,旁边还有些散落的扭曲雕塑,配合场景来看,简直像是女巫的药锅,黑腾腾的不知沉淀了多少死物。
青年站在这荒诞的景致外,那扇古老的铁门外——他的脸也蒙在茫茫雾气里,只能看到一个浅浅的隽秀轮廓,他若有所思地低着头,惟妙惟肖地与整幅景象流水无痕地融合在了一起。
好像他本来就该在这里。
戚真很容易地打探到了琉克西娅的住所,然而她的领地太大了,他不知如何访问,也不知如何找人通报,干脆守在了大门外。
看见少女独自一人走出来,远远地凝望着他,青年如风一般掠进去,带着晨曦清凉的气息,“你要出去?”
贾思敏颔首,“是啊,我要去歌罗西城。”
“又跟战争有关么?”青年声音关切,眉眼若山川熠熠流光,连雾气都不能朦胧其中的真挚分毫,“我陪你去。”
贾思敏仰起头看他,双眼直直地盯着他。
“不行,”她声音冷淡,像是裹着层最坚硬的冰,难以凿化,“你会拖我后腿。”
“是因为我前几天惹你生气了么?”青年俯下身,双手扶住少女的肩膀,他的嘴唇抿成一道锐利的弧线,声音却依旧温凉有度,“琉克西娅。”他想说他想通了,他想说他心里记挂她,他想得那么多,却鲜少可以说出口,兜兜转转最后压在唇边的,也不过是一个名字。
琉克西娅。
贾思敏清晰地听到,在一瞬间,戚真的好感度跳上了70。
她有些想笑,又必须要摆出严肃的样子来,无可奈何之间,她勾上了青年的脖颈,随即踮起脚来,亲吻他被雾气浸润得湿润的嘴唇。
“小真,我是真的担心你啊。”她摩挲着他的嘴唇,将他一点一点勾下来,贴着他轻声细语,“待在玫利乌汀不好么?”
青年眼角渐渐蔓延出飞红来,他的皮肤本就白皙,惹上一片情动的绯红煞是好看。少女柔软的胸脯贴着他蹭着他,嘴唇还在撩他,他觉得呼吸都是一种折磨,可他偏偏声线清冷,透出一如既往的淡定,“不好啊,谁知道你去一趟都城会不会又随便买个谁回来。我得在你身边才能保证不失去宠爱啊,你看我多有觉悟。”
贾思敏噗哧一声笑了,她姿容清艳,一颦一笑间皆是风情。风吹开笼罩着她的兜帽,一道清凉的气息极快地包围了过来,他将她揽进怀里,揉了揉她蓬松的头顶。
“你看,再不济我可以为你挡风啊。你花十万金买我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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