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吻,身体推着他,把他往这酒吧外带。
叶季安一步步后退,看不见背后是什么情况,只能把自己的方向感和力气全都交付出去,却没有想象中的那种不安,他穿过人群,或许被很多人看着,却一个人都没撞到。灯柱变换色彩,在头顶晃来晃去,酒吧的烟雾缭绕还是有些呛鼻,他干脆把眼睛闭上,这样他就只能感受到两副唇舌和两股呼吸了。
事实上就算两年前是不单身的时候,叶季安也很少接这样的吻,这对于他来说似乎是太过疯狂又太无用的事,从小他被严厉地教育,长大要老老实实结婚生子尽孝道,后来前女友敷着面膜坐在床头,因为他加班回家太晚而怒气冲冲,把被子都丢在地上和他整夜地谈,谈的也是结婚生子尽孝道,让他觉得所谓的性仿佛就是如此了,目的明确,充满规矩,一望到底,好像一笔计算过的房贷,却没有人教他怎样因为心动了,而去接一个吻。
更何况生疏了这么长时间,叶季安只觉得自己这点拙劣的吻技完全不够,越这样想,他就吻得越投入,想用热情弥补去技术。渐渐地缺氧了,不得不分开喘上两口,他又马上急不可待地含回去,梁逍则比他从容许多,不紧不慢地稳住他狂乱的节奏,还能空出精力去捋捋他的脊梁,蹭蹭他的鼻梁。
卫生间和酒吧的出口隔了一条明亮的走廊,风吹得凉飕飕的,门口积了不少踩扁的烟头,里面却空无一人,地砖和墙砖都是灰的,深浅不一,镜前有股浓烈的空气清新剂味儿。梁逍停止那个吻,托着叶季安的下巴让他好好看看,挑个隔间出来,叶季安喘吁吁地伏在他身上,侧过脸去瞧,有点不情愿,他觉得每次接吻梁逍都停得太干脆利落了,让他一个人晕晕的,自己倒是随时能上桌开会的样子。
“这个吧。”叶季安指了指最靠里的那间。
梁逍拽上他的手腕,半拖半抱地领他进去,门板重重地一合,撞出好大一声响,叶季安则突然被一把按上墙壁,双手都被紧紧扣住,固定在耳朵两侧。亲吻又压了上来,这次是由梁逍主动,也比方才在外面动情凶狠得多,叶季安懵懂着明白了,好像到了这私密地界,梁逍的欲`望才真的变成欲`望。
“前辈啊,前辈。”梁逍轻声叫他,用胯去压他的胯,膝盖顶在他两腿之间,细致地舔过他的上颚、牙龈,甚至舌根,好像小动物之间的亲昵,收不住那点扎人的牙尖。叶季安只能用低低的几声“嗯”来回应他,不断收缩着喉咙口,喉结滚动,过剩的津液被他咽下去,酥痒湿润的触感一点点地蔓延,哪怕暂时离开了抚弄,每粒细胞都仿佛还在回味。就着最后那点理智,他颤巍巍把手伸出去,插上了隔间的插销。
梁逍则自有节奏,唇峰上的咬噬过后,热气顺着下颚线一路啜吻,啧啧声相当暧昧,又相当珍惜,叶季安终于得出空档说话,“我感觉我的身体……不是特别,敏感,”他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提前告知,死死环住梁逍的颈子,生怕被一把推开似的,“就是,可能有点性冷淡。”
“很久没做了吗?”梁逍竟开始吻他的睫毛。
叶季安颤了颤,顺服地把眼睛闭上,“很久。”
“自己呢?”
“……也没有,就感觉,没意思。”身高差距的缘故,又贴得那么紧实,叶季安能感觉到硬硬的一大包,此时正顶着他的小腹,也顶着他的裤裆,可他自己那块还是萎靡依旧,就像平时那样缩在西裤里没什么感觉,仿佛连不上他大脑里涌动的悸动。叶季安经常觉得自己被锈住,全身裹上一层又一层,裹得又厚实又严密,他可以安全地躲在里面,可关键时刻他想出来了,又有剥不完这层层锈壳的风险。
梁逍却完全不急,舔过他的眼睑,柔软的嘴唇覆在眼窝上,一开一合,“放心吧前辈,我能让您敏感。”
他胸有成竹,“不需要脱衣服,我能让您舒服起来。”
“已经,很舒服了……”叶季安说的是自己的嘴巴,还有一切被亲过的地方。他试着动了动胯,好让下`身的摩擦来得更大些,他想变成那种难耐的动人的样子,也想被梁逍看见。却见梁逍压制住他乱糟糟的扭动,拾起方才的亲吻,从额头开始,这本是个毫无色`情意味的部位,但叶季安却战栗了,五指的温度忽地绕上他的后颈,把他和那冰冷的墙面隔开,指腹贴着皮肉摩挲,怎么像是隔靴搔痒,“这里是前辈有感觉的地方吗?”偏偏还被这样问着。
“不,不知道……”叶季安害怕似的垂头,想把脸往他颈窝里埋。
“嗯,我观察过啊。”梁逍的嗓子里带着笑意,他的亲吻也挪了地方,从眉梢到脖颈,眉骨顶着叶季安的下巴,他好像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吮吻得太狠,而是转向上方,那里有柔软的耳根。“还有这里。”耳垂被咬了咬,耳郭又被温柔地舔过去,舌尖甚至往洞里面探——那竟然,是可以舔的地方,那竟然会有人愿意去舔,这个人还是梁逍,在人前骄傲得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梁逍。
叶季安很痒,却不是痒痒肉被碰的感觉,他只想哭不想笑。喘得更重了,耳朵烫得仿佛要融化,嘴唇和牙齿一起刺激着它,软的和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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