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都有些心动。不料王女没有兴趣,只好作罢,跟着下了山。
等在山下的侍卫摇船,送扶兰一行人上了岸,坐车回到城中,已是掌灯时分。
扶兰才进王府,就得知了一个消息。
谢长庚平定了江都王之乱,派人给慕宣卿送来了一封信,道自己不日便到长沙国。
陆氏得报扶兰回府,带着信,匆匆来到小姑闺房,寻到了她,面上带笑。
“兰儿,妹夫信里说,他此行过来,是为拜祭父王。自然了,除了拜祭父王,想必也是接你回去的。”
成婚才半年多,小姑就不顾山遥水迢,自己回了长沙国。虽说是君山大帝托梦所致,她不放心王兄,这才亲自赶回来的,但这些日,陆氏从茱萸等侍女的口里,知道谢母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那日小姑离开时,还曾与谢母发生过不快,谢母甚至提了纳妾的事。
新婚才半年多,丈夫不在,新妇便不顾婆母阻拦,强行回了娘家。即便事出有因,在世人眼中,就是新妇一方不占理。
丈夫已经化险为夷,伤也无大碍了,但小姑却矢口不提回去。
陆氏疑心她是因了谢母所提的纳妾之事,负气在心。
怕小姑多心,虽然没在她面前提及半句,但陆氏心里,还是很为她担忧,唯恐她因此见恶于谢家,乃至失了新婚丈夫的心。
等谢长庚回了家,万一见怪,不来接她,到时,小姑恐怕有些难做了。
不回,自然不可能。若就这么自己回去,未免又有失脸面,且日后在谢家,情势恐怕更加不利。
她正暗自愁烦,今天去拜谢君山大帝之时,还特意替小姑祈祷了一番。
没想到心想事成。一回来,竟收到了这样的好消息,怎不叫她为之欢欣?
她将谢长庚写给慕宣卿的信递了过来。
“兰儿你看!”
扶兰却没有接信,脸上也不见半点欢喜之色。
陆氏不解,问道:“你怎么了?妹夫就要来接你了,这不是好事吗?”
扶兰让侍女都出去了,待屋里只剩自己和陆氏了,方道:“阿嫂,我不回去。”
“我欲和离,与谢家断了干系。”
陆氏震惊不已,起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见小姑神色郑重,不像是在信口胡言,方吃惊地道:“你怎的了?成亲才半年多,竟要和离?你从前不是一心系于谢家郎吗?何况你们成亲后,恐怕连话都还没说上一句,怎的突然就要断了干系?”
扶兰沉默间,陆氏忽想起侍女的话,急忙又劝:“兰儿,先前阿嫂没说,是怕你多心。我也听你侍女提过几句,道你婆母有意接戚氏女进门。你若不愿,等见了妹夫的面,和他好好说就是了。你们才成婚,你若不点头,就算他和戚女渊源再深,想必也不能拂了我们长沙国的颜面,定要将人抬进门来。”
她执住了小姑的手,压低声:“兰儿,你听我说,你是谢家主母,此事,只要你不松口,人就不可能进的了门。凭着你的容貌,再用些手段,何愁收不住妹夫的心?何况,还有我们长沙国呢。国虽小,但你翁主地位就在那里!不过一个女子而已,何至于叫你心灰意冷至此地步!”
扶兰道:“阿嫂,你说的,我都懂,但我要和谢家脱离干系,并非因为戚家女,而是我已改变想法,看不上那个姓谢的了,更不想再在谢家蹉跎我这一生。”
“我这趟回来,就没再打算回去了。我也不会再改变想法。恳请阿嫂见谅我的任性,成全于我,勿再劝我回去。”
她的语气依然平静,但态度,却十分坚定。
陆氏吃惊地注视着慕扶兰,恍惚之间,竟生出了一种陌生之感。
这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该有的想法。
她印象中的小姑,温柔而贞静。
记得年初她出嫁的前夜,自己陪她同睡。她的紧张、期待和羞涩,至今历历在目。
陆氏实在不知,不过短短半年多的时间里,在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她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她仿佛突然就长大了,不再是自己熟知的慕氏王女了。
“兰儿……”
陆氏为难了,犹疑不决。
“你想和谢家脱离干系,本也无妨。若真不愿再留于谢家,阿嫂自然不会逼你回去。只是这并非小事,也没那么容易。你婆母虽说提了纳妾,但人并未进门。即便进了,这也不是咱们能提和离的借口。更何况,这是父王当年替你订下的婚事,关乎长江水道和我洞庭的四方平安,好端端的,我们如何向他开口?”
朝廷这场已持续多年,至今还没完全消停的藩王动乱,始于当年的刘后掌权。战乱一起,各地便随之动荡不安,诸多藩国,或野心勃勃,或身不由己,相继被卷入。最多之时,竟有十余国之众。
长江两岸,自古便出江洋大盗,而洞庭北纳长江,西接湘、资、沅、澧四水以及汨罗,水路四通八达,更利养盗。外头战事一起,洞庭四方,便骚乱不断。
三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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