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他看着极为凄惨。何允登时就老眼湿润,捉住儿子看了半晌,转头对后面另一个年轻男子喝道:“何信!你!”
饶是他知晓二儿子眼睛腿脚都能好,此时也气得哆嗦,就差一点,他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何信容貌和何泓有三分相似,见父亲爆发,立即垂泪:“父亲喊我为何?兄长遇险我亦担忧。”
“难不成,父亲怀疑我?!”
他重金聘匪没留下任何证据,也很清楚父兄并没查到证据。但是吧,有些事情不需要证据。
本来只要成了,一切都不是问题,然就差这么一点,他恨毒了“杨泽”之余,也不得不先设法脱身。
“承渊去了以后,我公务缠身,如何有这心思算计这些?”
承渊,姓徐,是何信的表兄兼妻兄,在不久前的宜梁郡动荡死于何泓计策。他说这个不全为了抵赖,而是隐晦强调对方并没多无辜,即使他报仇雪恨也不能怪他。
这徐承渊,在何允的眼皮子底下长大,颇看重的一个子侄辈,和三儿子的情谊自他也是知道的。
何允的怒火当头被浇熄了一截,但儿子和子侄还是不同的,有很多话在外头也不适宜说,最终他肃着脸道:“日后谁再敢行此等事,就不是我何允之子!”
这话说得认真,儿子争权夺利他能睁只眼闭只眼,但谋命不行,今日他得划下底线。
何允看向韩熙:“子况,这次幸亏有你。”
何泓恨恨“盯”了何信方向一眼,也转头:“危难之际不曾忘我,胜过手足多矣,子况,今日起你我即为异性兄弟。”
他这话虽感激但更多的是针对何信,韩熙自然不会径直接下,只拱手道:“此乃在下应为之事。”
“好一个应为之事!”
何允赞赏,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进去说话。”
……
何泓抬往等候已久的大夫处,韩熙则跟着何允去了,他这伪“杨泽”很顺利地进入益州诸官吏视线。
成了。
邵箐心喜,她跳下马车后和魏景交换一个眼神,二人并未交谈,而是跟着引路侍者前去下榻处。
四人一间的排房,王经和另一个小伙子很自觉退到外间守着。
“五哥,也不知何日启程?”
谨慎为先,这趟出门邵箐不再唤魏景夫君,他行五,就叫五哥。二人洗漱妥当她重新给画了妆容,躺倒在床打了个滚,骨头一阵颠簸后的酸软,她舒服地叹慰一声。
特制的液态妆粉效果持久,韩熙过夜后肯定没问题,但总不能太久不洗。
“明后两日,必定启程。”
朝贺可不能耽搁的,赶早不赶晚,现在北边已降雪,路不好走,这预防阻滞的时间肯定得留出来。儿子们问题再严重,何允也绝不会延误行程。
魏景坐在她身侧,力道均匀地替她揉按肩膀腰肢,邵箐舒服得哼哼两身,眼皮子就抬不起了。
“那就好。”
她含含糊糊地道:“唔困,我要睡啦。”
肩膀上的大手并未停止,热意随揉按渗透,魏景俯身,在她唇角亲了亲,“嗯,快睡吧。”
嗯,他声音很轻缓,似乎还带了几分疼惜。
朦朦胧胧这么个念头一闪而过,邵箐已陷入黑甜乡。
第53章
果然, 第二天邵箐就收到消息, 明日辰初启程。
益州十二郡,最晚的当天下午也抵达了, 无人敢怠慢朝贺。诸郡守难得齐聚一堂,何允当晚设了宴。众人对“杨泽”挺好奇的,韩熙虽寡言却进退有度, 很顺利地跻身其中。
至于魏景和邵箐, 十二名郡守带来的随行人员加起来足有数百,这一片排房很热闹,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一整天都没出过屋子。
安生过了一天一夜,翌日天蒙蒙亮,内间门就被敲响,王经轻声唤道:“郎君, 该起了。”
这回出门,魏景的身份是一名普通随卫,为谨慎计各种惹人疑窦的敬称一律不用。但让王经等人平等称呼魏景, 对他们而言这就是对主公的冒犯,于是就折中一下唤“郎君”。
魏景已经醒了, “唔”一声回应后王经不再言语,他守着, 而另一个伙伴则去打水。
邵箐一唤就醒了,仔细收拾收拾,四人出门和大部队汇合。
她乘车, 魏景骑马,出了州牧府侧门,在大门前列队。十二郡随行人员好几百乌泱泱一片,二人淹没在其中,意料中的不起眼。
辰初,何允领十二郡守出,出发。
出了谷城往西,走一天便抵达河阴码头,歇一夜,明日登大船,沿南水而下,数日后汇入长江。
这一条横贯神州大地的滔滔江水,四季通航,自西往东乃顺流而下,如无意外十二三天出头即可抵达新陵。再从新陵北上京城,虽冰雪季节但途径州郡有军士日日清理道路,预计十七八天就能抵达京城。
倘若顺利,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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