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闷闷不乐,不在多话。
卫珣由着阿洛带路,他打量着阿洛的穿戴,应当是林御蝉身边的贴身婢女,便问道,“那日和你们女郎在一块的那个丫头,伤情可还好?”
阿洛笑着道,“幸得殿下相救,阿茉她没有伤到筋骨,只是脸上淤下的血还没消掉,不好出来伺候。阿茉说她的身份,不能到殿下跟前道谢,但日日都念着殿下的救命之恩呢,说等她全好了一定要让女郎带着她去慈恩寺,祈求殿下平安顺遂。”
卫珣轻笑,“没大碍便罢,祈愿的事倒是没得要紧,我向来不信神佛,让她好了尽心伺候你们女郎就是了。”
阿洛忙应了。
走到了草庐跟前,卫珣打眼一看,御蝉已经从位子上起身,笑着迎自己,他的六弟卫琰也在里面,自坐在案旁,没有动弹。
御蝉向卫珣行礼,请人进来,卫琰这才慢吞吞的要起不起,道了声“五哥”,便没话了。
卫珣丝毫不介意,只看向御蝉。她今日穿着身对襟月色裙,衬的脖颈分外修长而雪白,正如那日在马背上一般。
卫琰打量着卫珣的神色,见他看着御蝉不移眼睛,心中甚是不快,开口问道,“五哥今日来找阿鸢是有何事?”
问话的语气仿佛他是这里的主人。
卫珣出了下神,便轻笑着对御蝉道,“那日送你回府之后,一直不曾来看望,不知你伤势好的如何,今天瞧着仿佛好了许多。”
御蝉笑着恳切道,“多谢殿下关心,那日殿下救我主仆的性命,我还不曾亲自去道谢,反倒让殿下跑来看我,实在是罪过。”
“何必这么客气,林大人和林夫人都有去我府上道谢,便不算亏欠了礼数,如何还用你跑去。你当是好好养伤最要紧。”
“已经好很多了,我本想这周就回书院上学,奈何爹爹和娘亲都不许,只好依旧待在家里养着。”
“女儿家身子娇弱,是该再好好养养,以后出门也多带几个侍从的好。”
“嗯,出了这次的事,以后我是不敢掉以轻心了。”
卫琰坐在一旁听着不耐,梨花奴这会儿没有女郎给它顺毛了,又蹭到卫琰的身边,扒拉着卫琰的袍子。卫琰胡乱给它抓了两下,还是忍不住道,“阿鸢,我们做的茶要凉了。”
御蝉一瞧,锅中的茶已经停了沸腾,不再扑腾扑腾地冒着气泡,“殿下快请坐下吧,我们方才烹了茶,尝尝味道如何。”
卫珣坐到了卫琰的身边,御蝉跪坐在桌案的另一边,取出茶盏,呈出一盏茶来。
卫琰自觉伸出手来要接,不想御蝉直接递到了卫珣的面前,还笑着问道,“殿下尝尝可还入得了口?”
卫琰顿时委屈了起来,我与你烹了半天的茶,你转手就先递给别的男人了。气着缩回手去,继续给梨花奴顺毛,把个猫儿抓的绒毛乱呲。
卫珣只做不见,伸手去接茶盏。
御蝉一眼瞧见他虎口处有块很长的裂伤,连忙问道,“殿下这手是怎么伤着的?可是那天救我时弄伤的?”
卫珣连忙用袖口遮掩,“你别自责,并不是因救你而受的伤。是我前几日试用准备献给父皇的弓箭,武艺不精,一下划伤了自己。”
御蝉蹙着眉头,似是不信他说的话,又深又长的疤,什么弓箭能划伤成那样。她还想再瞧瞧,又不好去拉扯。
卫琰也瞅着了他虎口上的伤,那么大的一个疤,唬了一跳,便也连忙道,“五哥可有找太医,这么深的伤,得配些好药膏子,不然一定会留疤的。”
“无妨,我一个男儿有个伤疤也不算什么。”卫珣说罢,饮了一口茶,赞到,“好清的味道!御蝉,想不到你烹的这么好的茶。”
一听他直唤御蝉的名讳,卫琰方才那点儿对兄长的紧张立马烟消云散了,醋劲又泛了上来,“是我和阿鸢一起烹的,怎的不见五哥夸我?”
故意咬重“一起”二字。
卫珣笑道,“原来还有六郎的一份功劳,那也要谢谢你了,让我尝到这么好的茶。”
一拳怼到了棉花上,卫琰的醋劲闷在心里发不出。
御蝉瞧着卫琰耍孩子脾气,连忙再呈上一盏茶,递至他手中,“你也尝尝这茶如何?”
卫琰接过,饮了一口,“我们一起烹的茶自然是最好的。”
御蝉看出来他在酸溜溜地跟蜀王较劲,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便转了话题,想闲聊几句。
但不管聊什么,但凡她与卫珣聊开话题,刚一起兴就被卫琰搅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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