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遂,没有经过磨难。
总之是不能让他就这么灰心下去,得激他一激,他以后要面对的事情,会远比追求一个女郎难得多。
神宗想罢,开口道,“好了元奴,你也别伤心了,既然你这么喜欢她,朕与你二人赐婚便是。你也不必再费劲心思去讨好她,等让她进了门,成了你的人,你不用去讨好她,她还得反过来奉承着你。”
“父皇!”卫琰听了心中甚是不快,“父皇可千万别。儿臣是真心爱慕林女郎,怎能不顾她的意志,强行将人娶了,那她会一辈子都瞧不起我,我也会一辈子瞧不起我自己。”
卫琰正色,严肃道,“父皇,儿臣知道您是疼我,可我这次一定要自己追到她不可。这几日儿臣都在想,为何御蝉她不喜欢我,如今算是想明白了。儿臣做事太不成熟了,若是我当初第一次见她能够冷静下来,按捺住等宴会后再与她私聊,想必御蝉不会是现在这样冷面对我。如今这苦果是我自己造成的,那我一定要自己去弥补,我已经十五岁了,不能万事都依靠着父皇。”
神宗嫌少见卫琰这般严肃正经,更不曾想他会这么认真的思考自己的过错,心中快慰,“好!好!不愧是朕的好儿郎,男儿当有这般勇气,承认自己的过错,承担自己酿成的后果。你和林家女郎的官司朕不会再掺和,全凭你自己了。”
卫琰和父皇将话说开,低落了好几日的情绪,似乎终于拨云见日,阔然开朗了起来。端起碗来几口将饭吃完,“父皇,儿臣吃好了,这便先行告退了。”
神宗微呀,“哦?这般心急去见人家?”
卫琰摇摇头,“儿臣要回去把林大人布置的功课做了,与御蝉的事,我要踏踏实实的,一步一步的来。”
卫琰走后,神宗心情不错,一旁立着的内侍鱼弘志恭贺道,“奴婢看着,晋王殿下成熟了不少,与陛下年轻时的意志果断愈发相似了。”
这话正中到神宗心坎里去,他欣慰点头,“没有什么比意志更重要,元奴如今还小,朕期待着他的成长,等他能独当一面时,朕便能好好歇歇了。”
鱼弘志小心抬头,打量神宗的神色,完后复又垂下头去,仔细伺候。
八月初的天气,长安正值酷暑,白日里日头高照,出个门仿佛能将人的皮晒破。一天里直到晚上,才能从屋子里出来,解解暑气 。
畅春堂里林澄洲忙完一天的公务,终于有了片刻了闲暇,和夫人一起依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吃着瓜果,赏月纳凉。
天上繁星璀璨,身旁妻子摇着画扇,丝丝微风拂过,美人美景,林澄洲好不惬意。
林澄洲正是待的舒服,杨曼却是停了扇子,推了推他。
“怎么了夫人?”
“老爷,我有事要与你商量。阿鸢与旭儿的亲事既然是不成了,那咱们该替女儿相看别家了。”
“阿鸢才十三岁,哪里用这么急?之前顾家的亲事没了下文,如今和旭儿也没成,我看不如缓缓,总是不成的,我怕女儿灰心。”
“这我自是知道的,可眼下的情况看来,是等不的了。老爷也知道,上次晋王跟着旭儿跑到樊川是为了什么,可阿鸢明说了,她对晋王没有半点心思。这晋王可不是普通郎君,阿鸢不动心就无法,他若是求了圣人赐婚,谁还能抗旨不成?所以我才想着替阿鸢早些相看,也好绝了晋王的心思。”
“嗯,还是你这个当娘的想的周到,这样吧,咱们这个月先将雀奴定亲的事办妥,之后就忙阿鸢的事。如今到了天子脚下,遍地的高门林立,一定能给阿鸢找个如意郎君。”
无论是宫里神宗父子的对话,还是家中父母的私聊,这些御蝉统统都不知晓,第二日一早她如往常一般,坐着牛车往芝台书院去了。
长安城南边向西的开明坊,住的全是各色商贩、匠人和歌舞姬等,三教九流,一向最是鱼龙混杂。
这么个平民堆里,今天一大早的却是停了辆贵族家中才能用的,以云母为饰的牛车,显得甚是突兀。这车双辕双轮,车厢被帷幔遮的严严实实,瞧不见分毫里面的情形。
车子已在这停了许久,不见纹丝动弹。路边卖字的书生生意冷清,便瞧着这牛车发呆,好一会功夫,忽然见一容貌平常的高个男子骑马赶来,恭恭敬敬得对车里人小声说话。车里伸出个雪白而又修长的手来,指间的蔻丹红的耀眼,书生一吸气,好美的手。他急着想看看贵女的容貌,刚站起身来,女郎的手却又缩了回去,帷幔缓缓落下,又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骑马的男子一撂鞭子,打马往回跑去,看来二人已然说完话,自己是无缘一窥贵女的容貌了,书生不无遗憾的想着,复又坐回位子上,弹弹字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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