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游诗人最先感受到的是冰冷和疼痛,然后才是炽热的温度——从他体内升腾而起的热度,像是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埋藏他的身体里,岩浆在血管中涌动,源源不断地催发出热量,烧他五脏内腑。
皮肤却是凉的,就如同他正躺在冰雪之上。
他感到浑身酸痛,四肢僵硬,眼前一片模糊。他能隐隐约约看见一切东西,但眼睛的表面像是蒙上一层薄膜,上下眼皮死死粘连,他需要花费很大力气才能睁开双眼reads;。
最终吟游诗人选择闭上眼,因为他必须用上更多的力量来对抗那种勃发的热度,那种遍布在他的血管和皮肤表面的炙热并且躁动的力量,和这些热度汇集的方向——他能感觉到自己因为温度上升而格外敏感的身体,源源不断的热度聚拢的——所有原始的、本能的**。
吟游诗人并未感到羞耻,在他的认知里**没有什么可耻的,只要善于控制,不使之泛滥。
他只是感到难受,百爪挠心的难受,酥麻的、酸痒的难受。
像是全身上下每一块皮肤都被最细腻的羽毛尖端轻轻搔过,他的眉间、他的鼻梁、他的嘴唇、他的耳廓、他的下巴,他凸起滑动的喉结,他青筋毕露的脖颈、他宽阔的肩膀和修长的锁骨,他急促起伏的胸膛,他细窄有力肌肉均匀的腰,他长而直的同样紧绷结实的腿,他宽大的脚掌和紧扣的脚趾。
敏感的皮肤承受不住这样的爱抚。
他感受到每天早晨都能感觉到的那种躁动,只是现在更强烈,强烈到令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有什么不对。
吟游诗人又原地躺了一会儿,才艰难地撑着地坐起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感官变得迟钝,因为他听到了狭小的空间里另一个人的呼吸和低吟——也是急促而混乱的,听起来是个女孩儿。
吟游诗人感到了不妙。他这时候已经清醒了很多,开始思考这是哪里,以及发生了什么,但最后的记忆是朦胧和迷乱的,像一部似曾相识的默剧或者黑白电影。
他发觉自己是**的。
他听见自己浊而重的气息。
不远处还有一个女孩儿,大概和他一样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吟游诗人睁开了眼。
他等待着剧烈的眩晕和黑白花点的离开,然后他逐渐看清了环境。这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因为太大了,反而变得空洞和黑暗起来,他只能看见魔法灯下的一小块地方,也就几平米大。他躺在地上,在他左手边有一张他触手可及的床。
床上微弱的起伏像是一位少女的曲线,铂金色的长发从盖住她的被子中洒落下来,让他毫不费力地认出了她。
可她怎么会在这里?
少女沉睡着,吟游诗人费力地挪动了一下,支起一条腿遮住*部位。
他在脑子里搜寻可能会这么做的敌人——将他和他的挚友以这样的状态关进一个密封的笼子里观赏——那个人必定极其强大,极其恶毒,但又不打算伤及他的性命。那个人可能只是想要看他与朋友反目成仇,想要他众叛亲离,或者是想要欣赏他痛苦又饱受心灵折磨的样子。
筛筛选选后人数不过二三,但或许这么做的不是敌人,而是朋友,会对他进行恶劣的恶作剧的朋友——毕竟少女还好好地呆在床上,衣着整齐,显然始作俑者对她有相当的尊重——吟游诗人不无沮丧地发现加上这部分后人数就要两只手才数的过来了。
他交的都是些什么损友啊。
吟游诗人在理智的边缘挣扎着,因为过于陌生的痛苦而微微发抖。他漂亮的躯体上布满了汗珠,这让他看起来整个人既湿漉漉的、又亮晶晶的,他的肌理随着他抵抗**的细微动作收缩和放松,这画面,毫不夸张地说,即使是一个对男性毫无兴趣的人也得倒吸一口凉气。
于是吟游诗人终于在此刻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夜安reads;。”
那个声音说,低沉而丝滑,冷酷又甜蜜。
吟游诗人这才注意到这里还有第三个人。是个男人,呼吸长而均匀,微不可闻,在理智不清醒的情况下吟游诗人判断他似乎没有丝毫**上的波动。
此情此境之下出现在这里的人——吟游诗人想,幕后黑手出来的时机不太对啊。
他喘着粗气,费力地挪动脑袋,转向来人的方向,但在他的动作刚显出端倪的时候,来人就走了几步,将自己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
赤金色的长发和赤金色的瞳孔,神造般俊美无匹的面容,那种眼高于顶、但又理所当然的傲慢。
他站在那里,会让你觉得太阳熄灭了,世间一切强大和美好的东西,诸如雷电和山脉,海洋和花田,都为他而存在。
“……啊。”吟游诗人说,这喟叹在药物的作用下更像是呻吟,“是……陛下啊。”
“自然。”皇帝说,“只有神能同时制服你们两个人,但对我来说就轻松很多。她不能违抗我的命令,所以我只需要再稍微使用一点技巧——不必担忧,你们的友谊依然坚固——她所得到的指示,就是在服用药剂后带你到这个房间。”
吟游诗人低低地说:“她知道……?”
“这正是她同意的原因。婚姻是足够束缚你的方式,而你将为我所用,甚至这种方式不会伤害任何人。”
“可……”
皇帝轻柔但不容置疑地打断了他:“她对婚姻的理解和你恐怕有很大偏差,对她来说,无非是变相的交易。并且,你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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