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册封。到时父皇也无话可说,处处都改依着祖宗礼法的。”
赵乐君点点头,这才跟着楚弈回了。
太子目送长姐的车驾走远,回身就捂嘴咳嗽,手死死握着内侍的胳膊,胸膛起伏剧烈。
王司寝就在寝殿里等他归来,见到他走路踉跄,眼里都是泪光,被他冷冷一扫,当即就又露出笑来。
“奴婢给殿下铺了床,殿下歇一歇罢。”
“往后别做这样的事情了,你如今不同以往,有什么吩咐别人去做。”太子捂嘴淡淡地说,双眼又瞥向外边。
他阿姐送来的老媪留着东宫,他平素得更小心了。
遂又说道:“给我搬几本书来,我看一会再歇。”
内侍当即领命。
老媪进来的时候,就见到太子正认真读书,不敢打扰,把王司寝请出去说话。
帝王那里在赵乐君进宫前,就得到儿子身边伺候的有身孕了,盯着来报信的人似笑非笑,还是着人赏了一大堆的补品下去。
在听闻长女给东宫还送了人,神色阴沉地吩咐心腹说:“去把恒王的东西都搬来,就说他母亲如今犯了重罪,但他是朕的儿子,朕如今亲自教养他。他往后都住到配殿去。”
心腹一听便帝王的打算。
东宫有了喜讯,朝中的大臣多半是高兴的,这代表着太子能后继后人。可帝王这些年来都忌惮姬家,就怕姬家会因为当初帝王对元后的冷淡而怀恨在心,暗中结党,来逼迫他早早退位,扶持太子登基。所以这个时候帝王就要告诉大臣们一个讯号。
——他并不是只有太子一个儿子。
把恒王养到身边,在外人看来就是对恒王的爱重。
当年元后去了,太子可一日也没有在帝王身边养着,都是长公主住在宫中,小心翼翼看护。
谁疏谁亲,消息一传出,可不就是了然了,大臣们也不敢过早站队。
恒王因为母亲的事情,最近哪里都不敢去,听闻父皇要接自己到身边的时候两眼泪汪汪。
内侍看着,不知道该是可怜他,还是心疼他。
帝王这样做,无疑是把恒王推到了风头浪尖上,太子对这个弟弟没有恶意,都该生出恶意来。可惜他一点也没有陈后的心机,反倒对帝王还感恩戴德的,被陈后保护得过于蠢了。
在内侍去把恒王带来的空隙,武帝派去寻找楚母的人回来了,一脸颓败地忐忑道:“回陛下,河西上郡都是楚弈的地盘,属下一应才到地方就被监视着,怎么都甩不开。而且楚母到了地界后,所有的痕迹都被人抹掉了,根本无法寻踪。”
“——废物!”
武帝就没有遇到一件顺心的事情,用镇纸把那人砸了头破血流。
楚弈的弱点如今唯一应该是楚母了,可是楚母远走高飞,如今拿什么来控制他?!
就在这么想的时候,武帝突然想到长女。
楚弈不是说长女可能怀了他的孩子?
那就先留楚弈在洛城,至于胡人,晚一个月半个月放回去也无妨。
连云按例来给帝王诊脉,刚进殿就见到满脸是血的侍卫,再一看帝王阴测测的目光,心头总有不好的预感。
太子宫里的司寝有了身孕,帝王把恒王带到身边教养,两个消息很快就传遍洛城,自然也传入公主府。
才心安半天的赵乐君就被闹得冷着脸,对这个已经不知道亲情为何物的父皇彻底寒了心。
楚弈见她心烦,站起来就往外走。
赵乐君发现他离开的时候,他已经走到院门口,奇怪问他:“太阳都要下山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他阴沉着脸头也没回:“谁给你不痛快,老子就给谁不痛快!”
武帝的做法实在叫人可恨,那他再进宫催催婚,让武帝也尝尝不痛快。
赵乐君一听他要去老虎屁股上拔毛,忙把他给喊了回来,无奈瞪着他骂了一句莽夫,下刻又止不住笑了。
这真是个莽夫,仗着自己现在得了点权势,真是要扶摇直上九万里,去捅破天。
楚弈心里却很有把握帝王不敢动他,帝王若要动他,他能保证那些武将只会起义得更快,让他都巴不得他们直接把帝王给反了!
左右赵乐君也有打算,还不如他添一把火。
他想着,目光不断闪烁着。赵乐君可被他渐渐涌出戾气的样子惊着,就怕他下刻说要杀进宫里,弄个弑君什么的。
“你带我去夜市逛逛吧。”
她突然起了主意,心想也能让他少胡思乱想。
两个人出现在街头时已经换了一身装束。
他们都换了普通百姓的装扮,赵乐君头发上的簪子成了一块固定发髻的布巾,与他一同穿了素色的短褐。长长的裙子换成了宽阔的裤子,让她走路时总是低头看露出来的鞋面,有种想把脚藏起来的冲动。
洛城宵禁时间晚,此时正是街上最热闹的时候。
赵乐君低头看鞋面,很快就被楚弈给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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