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仔细细地观察了房间里的每一样布置,看了每一个陪葬的尸骸和死去人的模样。
这个墓坑虽然只有不到二十平米,然而装饰非常用心,纵然也只是殉葬室,本质上和外面的殉葬坑大同小异,不过仔细看下去,却又有天壤之别。
外面的殉葬坑,可以说从河姆渡时期到四千年前几乎没有太大的差别,唯一不同的可能是人们脑补的画面和仪式,还有奴隶的死亡方式与殉葬品的种类。如果真的仅此而已,那么可以说三千年来人们从未进步,还是说?
所以事情本身就有些诡异,而我看到的,可能和密闭的空间也有关系,上面的纹饰和殉葬装扮别具一格,乍一看都像是天外文明。
有点类似于三星堆,但是不同于其强大的青铜工艺,而在于对其所描绘的东西的掌控,更接近于真实事物的本相。
比如对于怀孕妇女和人面相的描绘,似乎更接近现代人的面相,但是看上去比现代人更加威严,也更加作古。
而高四米有余的石墙上挖有整齐的几十个洞,每个洞装有一个陶罐,从一层看来,每个陶罐背后都有一具尸体。
整个房间错乱不堪,堆叠的尸体从带着紫荆冠的尸体一直断代到距离现今不足三十年的人。
更让人恶心的,还是被枪子打成筛子,躺在地上喂土元的一干尸体。我仔细数了数,大概有十三个人。
至于为什么是大概,因为我实在分辨不清被打断的腿和飞出来的脑袋到底属于谁。互相堆叠起来如同肉干,打死我也不想去捣弄他们的尸体。
教授则蹲下来仔仔细细地看他们的尸体,伤口,面相和牙齿情况。
我说:“教授,您这是效法古人,千金买马骨?怎么看尸体还带看牙齿的?”
教授说每个人大体上都是相同的,不过细节上的不同,甚至可以直接断定人种。肤色是一方面,对于每个地域生存的人都有不同的辨别方法。
有的人能厉害到一眼看出他们出生的地方和长时间生存的地方。
我说您看我的牙齿试试?
教授居然有闲心真的给我看,他打开灯光,左瞅右瞧,临了点了点我的镜头说:“你牙齿里残留有牛肉干。”
我赶忙拽下手套剔了剔牙,教授说你还真有闲心剔牙啊!这么大的臭味,你居然还能在这剔牙?
我说教授,您老就别打岔了,临门一脚了,您给我提这茬干啥!您还是想想那群孙子是怎么进去的吧!
教授说这间不仅仅是殉葬室,也是为工匠准备的最后一个休息的地方。等他们建完了所有他能能建成的东西以后,他们便再也不可能出去了。
看来防止盗墓这个事,又提前了一千多年啊!
我说不对啊,他们的工具呢,他们的领头人呢?
教授说你见过谁要活埋别人的时候还给人家铁锹铲子,等他们走了还让他挖出去的?至于那个制作地宫的人……我们还是找找吧。
我来着手电,把它放在最理想的照射角落,然后在这间屋子里不断地摸索,识图像电视里那样的剧情给他来一个石门,一碰机关都打开的那种。
可是我摸索了半天,除了手上的油腻以外,什么都没摸到。
教授那边也是一筹莫展,不但如此,他居然还有闲心去研究上面的纹饰。
我看着云夔纹饰,欣赏着未曾掉色的上古漆料,心中不断回想着自己所有的本事。
如果这个地宫的所在地真的是神农氏的葬身之地,那么他的想法会是什么?且抛开所有的利益与帝王长眠问题不谈,但凡是千古一帝都有一种想法,死后想总有生前的一切,但是不希望子孙后代有任何一个王八犊子来打扰这里的安宁,那么就分成了两个想法。
第一个是追求着永恒的沉睡,希望能在地下永享安宁,所以并不会宣扬自己的所在地,也绝对不会耀武扬威地大封大建。甚至有可能只是一抔黄土,出了土也不明所以。
第二个则是明摆着放在那里,金银宝器也都要同他与世长眠,但是要想出一个绝狠的阴招,让他们根本不敢侵犯陵墓,就连进都不敢进。
依我来看,神农氏能尝百草而安天下,不与黄帝争一地一脉,恐怕不会像嬴政那样的暴发户一般大肆宣扬吧!
那么既然不封不建,却有大肆动用劳动力在这根本就攀爬不动的深山之中开辟地宫,其目的和意义何在?仅仅为了等待后人来此砸开那个棺椁?
自古以来,人们好以易经谈风水,而首当其冲,或者说是意想之中最为准确的测算方法,还是在天空中的繁星之中。实际上中国对于星象的理解有另外一种潜在的含义,并且将其加入了最初,也是最有意义的一种含义里。那就是星辰也是如同地球一般,并非是大小的问题,而在于他们的距离,和现代认知基本相同。
古代每有日食月食,都会详细记录,并加以分析,应对世事。实际上在远古时期,人们并不迷信这种东西,他们能有足够的理智分析为何日大月小,日月不能同出于同天。
中外两国古人尤其以罗马和中国为首的文明古国中,曾经最初的理解是天圆地方,海即为人之归宿。所以罗马人的海葬和中国人的四海说最为著名。但是当人们翻山越岭和不断地传递两个最远距离的文书的时候,他们往往会发现一系列的问题。
那便是他们都想不明白,为何两地会有时差,而且看到太阳的情况居然不甚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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