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生还是后天的烟嗓,低沉沙哑,给人一种厚重的安定感。
他轻轻哼唱。
“不是不想忘掉/只是难以自控”
恰好是书念最近在听的,阿鹤的《难以自控》。
书念立刻扭头,神情古怪,莫名有种喜欢的歌手被人诋毁了的感觉。她甚至有种贺祐是故意唱成这样的误解,皱着眉道:“你跑调了。”
贺祐自信的很:“跑调个屁,就是这样唱的。”
“才不是,是这样唱的。”书念瞬间忘了自己五音不全的事实,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证明给他看,谢如鹤的歌才没那么难听。
她认认真真地唱了一遍:“不是不想忘掉/只是难以自控”
“……”
贺祐的模样像是刚吃了屎,良久后才道:“我刚刚是这样唱的吗?”
书念一本正经:“当然不是,你跑调了。”
闻言,贺祐放松下来,像是缓了口气。
“那就好。”
“……”
书念不想跟他说话了,抿紧唇。没多久,她还是很不开心地强调了一遍,像个小孩儿一样:“反正你就是跑调了。”
贺祐轻哼:“彼此彼此。”
两人下到一楼的医院大厅。
从自动扶梯那下来,转个弯,就是门口的方向。正对着的是医院的轿厢式电梯,此时,电梯门恰好开启,从里边走出来了好几个人。
最后一个是坐着轮椅的。
没想过会再次在医院见到谢如鹤,书念停下了脚步。
旁边的贺祐也随之停了下来,提醒道:“走路啊朋友,又犯傻了?”
书念犹豫着要不要跟他打声招呼。
此刻,谢如鹤停在电梯外面。穿着个大外套,脸上没什么血色,像是活在暗夜里的吸血鬼。双眼漆黑深沉,平静地看着这边。
似乎不是在看她,而是看着她旁边的贺祐。
书念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向了贺祐。
贺祐虽然负了伤,但确实不严重,还得回警局。他也没注意到他们两个的目光,低头看了眼时间,催促着:“走不走?不走我走了啊,赶时间。”
恰在此时,不远处发出清脆的声音。
书念下意识顺着声音看去。
谢如鹤已经收回了视线,双眼低垂着。大概是没拿稳,他的手机掉了地上,地板光滑,直接滑到了离他一米远的位置。
他缓缓地挪着轮椅。
本来还在纠结之中的书念没再犹豫,小声跟贺祐说了句“你先走吧”,随后往谢如鹤的方向走。
贺祐一看,知道她是见到认识的人了,也没在意,转头离开了医院。
书念快步走过去,在他弯腰之前,帮他把手机捡了起来。
谢如鹤稍稍抬了眼,看着她递到自己面前的手,顿了好几秒后,才伸手接过,低声道:“谢谢。”
书念点点头,迟疑地问:“你一个人过来的吗?”
谢如鹤沉默片刻,嗯了一声。
书念建议道:“要不要叫你的司机来接你?”
谢如鹤说:“他晚点就过来。”
书念放下心:“那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先走了?”
她还想着李庆跟她说的那个消息,着急着回家练歌。天分不足,就得后天努力一些。就算没什么效果,说不定上天能看到她的努力,然后勉强地——
帮她个小忙,让明天去试音的人也都是五音不全。
还没等书念有动静,谢如鹤突然喊她:“书念。”
“啊?怎么了。”
“我的手不太舒服。”谢如鹤避开她的视线,“你能不能帮我推一下轮椅。”
书念愣了下,走到他背后,说:“可以啊,你要去哪?”
“附近的车站。”
“你不在这等司机过来吗?”
谢如鹤淡淡道:“他应该还要一段时间。”
意思大概是不想花时间在等待上。
虽然还是希望他等人来接,会方便一些,但他都这样说了,书念只能同意。
“好。”
出了医院。
谢如鹤突然问:“你为什么来医院。”
书念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声音低了下来,含糊不清地说:“就有点感冒。”
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或者是撒了谎,声音就会模模糊糊。以为让别人听不清,自己就过了关,或者就等同于没有撒谎。
谢如鹤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想说,也没再问。
过了好一会儿。
谢如鹤随意般地问:“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
“哪个?”书念在想事情,一时还有点回不过神,“你说刚刚的那个男人吗?”
“嗯。”
“不是,是我邻居。”书念很诚实,“我没男朋友。”
谢如鹤背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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