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陈妃宫殿里的摆设的新奇玩意儿,只觉得彰露宫像个小型博物馆。
陈妃一个人待着也是无聊,见到白玉书话匣子能扯到九天之外去。
两人说了半天前宫里宫外的八卦,陈妃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嫔妾听说,黎妃今早去了长乐宫?”
白玉书点头,“问我荷包的事呢。”
陈妃笑了笑:“倒是嫔妾的不对了。”
白玉书放下手里的瓜子,道:“我不过随手挑的,偏巧是你罢了。只是这黎妃,也太不安生了些。”
☆、腊八
“娘娘的意思是……”
白玉书反问道:“你说呢?”
陈妃会了意,凑过去低声道:“娘娘若是嫌麻烦,嫔妾找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去……”
“你可拉倒吧,黎妃好歹也是皇上的人。”白玉书立马制止了她这危险的想法,心道这陈妃长得怪可人的,做起事来确是果决狠断的很。
陈妃低着头仔细想着
白玉书抿了一口面前放着的茶,
悠悠道:“找个人盯着她父亲的错处,蛰伏许久,一朝得了皇恩,我就不信他事事做的周全。”
陈妃了然道:“也是,听说皇上派他去岭南镇守,一个人统率了岭南的大半兵力呢。”
岭南,南边向来安定,又何必再派人去。
白玉书问道:“陈妃在岭南一带可有认识的人?”
陈妃思索了片刻,道:“嫔妾父亲的一个门生,在岭南环阳做事。”
“靠得住麽?”
陈妃道:“父亲待他若亲子一般。”
白玉书道:“让他留意着岭南,务必要亲眼见到那位。”
“是。”
将近夜里,白玉书才从彰露宫出来。月朗星稀,白玉书停了步撵,带着指画一路沿着宫墙徐行。
“光明殿那边有什么消息麽?”白玉书问道。
指画低声道:“容总管打点着,没有要紧的事。”
“是么。”
眼下就快腊月了,齐炀也走了有些时候。晋王和襄王那边没什么消息,只希望关外一切安好。可莫要有哪方耐不住性子,暗自动了兵。
白玉书偷眼望着跟在身后的指画,问道:“你到长乐宫有几年了?”
指画道:“三年,奴才是娘娘刚住进长乐宫时就指派来的,一开始在殿外伺候,娘娘不记得罢了。”
白玉书道:“我看你做事伶俐,以后是愿意留在长乐宫还是出去,若是愿意出去,我给你指个好人家,嫁妆也不会少的。”
指画听了这话,以为是哪里做的不妥遭了嫌弃,忙道:“奴才一心侍奉娘娘,哪里也不去。”
白玉书笑了笑:“你莫要担心,我不过随便说说。”
指画低头不语,红着眼眶跟在后头。
本来以白玉书的性子,见着小姑娘落泪定是要哄上一哄的,可是在这里久了就会发现,有许多人的泪珠是不值得的。
长乐宫,白玉书未进大门就看见等在门外的沈竹烟和写意,沈竹烟未施粉黛,月光柔柔的打在身上,衬得皮肤愈加白皙,格外惹人怜。
白玉书快走了几步,到她们面前,一脸愧疚道:“我若是知道你来,就早些回来了。”
沈竹烟行了礼,柔声道:“原是嫔妾没有提早告知娘娘,是嫔妾的不是。”
白玉书执过她冰凉的手,问道:“外头怪冷的,怎么不进去坐着?”
沈竹烟看着她,眼中泛着点亮光,她缓缓启唇道:“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嫔妾也想知道是什么感觉。“
白玉书笑了笑:“皇上出宫了,待他回宫那日你在宫外等着便知。”
沈竹烟浅笑,两人说笑着进了殿门。指画在殿外守着,写意去准备茶水和糕点。
白玉书盘坐在软垫上,矮几上还摆着棋盘,黑白旗子毫无章法的摆放着。沈竹烟看了许久,问道:“不知娘娘下的是什么棋?”
白玉书捻着一颗黑子,笑道:“五子棋,同色棋子无论走向,只要五子相连即为胜。原是我闲着没事,拿着围棋子儿随意下的,比不得你们。“
沈竹烟道:“嫔妾却觉得娘娘的下法更为有趣呢。”
白玉书摆手道:“你不必哄我,齐炀亲口说过我是块儿朽木,学不会文人墨客的高雅情操,才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沈竹烟略微蹙了眉头,道:“什么高雅情操,无非是为了在人前卖弄罢了。”
白玉书抬起头,听这语气,像是不开心似的,她看了看沈竹烟的肚子,问道:“这也快八个月了吧,不久就是当娘的人了。”
提起孩子,沈竹烟心头一软,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嫔妾听人说,宫里的孩子难养活,如今的光景,只怕这孩子一出世,便不得安生。“
白玉书低了头,本来这沈氏母子的路是顺遂无比的,是她的到来才让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其实若是静静等些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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