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过陈氏听了他说阿暖要回国的事半点不吃惊,或者是有什么不悦或顾虑。
陈氏笑道:“这事是我们来之前就已经和廖家说定了的。当初廖家想让阿暖和廖珩先成亲再留洋,但我们都觉得阿暖太小,不适合成亲,这才跟廖家那边说定,先过来这边读上两年书,再议婚期,现在两年之期已过,阿暖是该回去了。”
陈澈之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他道:“大姐,当初阿暖和廖珩定亲不过是权宜之计,时过境迁,当日之事早作不得准,亲事本当再议。而且,你不觉得廖珩的心思太过深沉,并不适合阿暖吗?廖家的情况也很复杂,阿暖虽然聪敏,但她其实性情一直都很简单,不会喜欢那种大家族的生活。”
陈氏仔细看了自己二弟一眼,摇头道:“定亲这样的事,怎可说是权宜之计?当初若是我们不想和廖家定亲,完全可以直接带阿暖离开。定亲一事,的确是家中认真思虑才定下的。”
又道,“至于你说廖珩心思深沉,这个可以是缺点,但也可以是优点 - 他身处那样的环境,如果心思简单,自保都怕不够,还如何能护得住阿暖?至于嫁到廖家的生活,不去尝试,怎么知道能不能适应?二弟,有时候环境是很重要,但人比环境更重要,只要廖珩对阿暖是真心,你说的那些问题都不是问题,你也应该相信阿暖。”
当年她嫁给云佰城倒是知根知底,门当户对,云家的情况也简单,云老太爷和云老太太都算不得多难相处,本来都觉得是个很稳妥的婚事,结果 - 反正陈氏现在坚信,只要人不对,什么都不会对。人对了,环境再糟糕,只要有能力有手段,还是仍有可改善的余地 - 再说了,廖家的情况根本不至于那么糟糕,只要廖珩有心,就不是太大问题。
她也相信自己女儿。
两年前,她还觉得女儿虽然聪慧,自小主意也很定,但性子却有些不定,还带了一些让人不放心的天真,那时她和廖珩又是相识不久,感情基础其实还是薄弱 - 她知道以女儿的相貌,一个男人喜欢她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到底是否真心,经不经得起考验,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也是她当初决定带着女儿一起离开国内的主要原因 - 她那时候并不放心廖珩,但对当时的情况却无能为力,离开,时间和空间的考验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现在已经过却了两年,这两年中,廖珩那边的情况大弟也一直有写信告诉她,并无任何fēng_liú韵事 - 这在现如今这个环境,还是十分难能可贵的,若女儿回国,他两年未见女儿若仍是一如既往的心思,她不觉得还有什么不可托付的 - 换一个人,未必就更加好。
且这两年她观阿暖的性子已经沉静了许多,到现在,对于她和廖珩的婚事,她更倾向于放手让她自己去判断。
陈澈之听了自家大姐的话只觉得一股郁气憋在心里出不来,他还想说什么,可知道大约说了也没用。
他的手指紧紧扣住茶杯,扣的指节发白。
陈氏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暗叹了口气,她在这里就两个亲人,对两人都非常关心,有些事情她怎么看不出来,她可能比这个弟弟自己都看得还要明白。只是她永远也不会说破而已。有些东西还没有萌芽就该被无声扼杀掉,否则毁的就是弟弟一辈子。
所以阿暖的确该回国了。
陈澈之道:“大姐,那这次你打算和阿暖一起回去吗?”
陈氏摇头,笑道:“暂时不会,这两年阿暖自己照顾自己就照顾得很好,她功夫不弱,身边又有石林石成,只是坐个船,又有熟悉的人家相照应,没什么不放心的,到了直沽那边,我已经传了信给大哥,会去码头接她了。”
又道,“说起来以前还真的是我太紧张,才把阿暖护得有些天真。你看赵家的那个丫头,她不过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国内那边也都只是些久未见过的远房亲戚,他们家都放心让那丫头就这么跟着阿暖回国 - 我们也不能太过束缚阿暖了。”
这两年,陈氏不知不觉中也改变了很多。
陈澈之那句未说出口的“那我陪阿暖一起回去”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他离开陈氏的院子,就有随侍过来跟他请示,道是庆安王请他过去说话 - 庆安王自两年前大病,这两年病情一直反复,先帝自缢身亡,他只余陈澈之一子,一直都希望陈澈之能够认祖归宗。
但这身份太过特殊,若是认祖归宗,哪怕远离国土,消息也必定会传回国内,陈澈之不愿让陈家卷入漩涡,所以心有顾虑,对外一直都不肯改变身份。
他进入庆安王府,在进入大院时见到几人从宅中出来,感觉其中一人有些眼熟,便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而那人看到陈澈之,也同样向他看过来,四目相对,陈澈之心中不由得就是一震 - 他见过他,这人是多格的心腹,他如何到了这里?还寻到了庆安王府,是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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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洋轮号慢慢驶离码头,岸边根本早已看不见送行的人影,阿暖转身离开,却发现赵翎仍不眨眼的看着对岸那边,表情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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