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闭着眼睛装睡,背上疼的厉害,不敢翻身。
脑袋里嗡嗡的回着彼时场景。
秋火上头,秀才莽夫。
欠妥,欠妥。
过了几日,张显较好些,便与和何关谈白,说道前阵后院那事。
“我是信了,风水要紧。”张显蹙眉道。
何关心有所想,八/九月的日子,他还自顾摇着竹扇。
“许是巧合呢。”
张显摇头,“巧不到这上来,我只担心影响店里生意。”
何关笑,继续摇扇道:“师弟劳心了,只怪师兄最近老宅事多,腾不开身,不然该帮衬你的。”
正说话当中,有小二敲门进来打断两人。
“外头有个媒婆来说亲的,说是找二老板。”
张显和何关正是不解,怎的会有媒婆?
小二一问三不知,于是只好一齐起身出去瞧瞧。行至前厅,入眼处就见穿着艳/丽的丰腴妇人正在喝茶。
远远瞧见张显几人走过来,脸上连忙挂笑,接着迎上去。
“老板可让我好等。”说着,她轻捶了下张显。
张显和何关两人皆是一愣,何关跟着又笑了,心想这愣头青居然还有人来上门说亲,真是深藏不露。何关看向张显,眼神中带了些迷之欣赏,而张显,却一头雾水。
眼前这妇人,面生,动作怪异,张显不禁蹙了眉,退后两步再拱手规矩道:“不知夫人寻我何事?”
这人呐,规矩是规矩,见谁都尊称声,再拱手欠身,可眼神骗不了人,手上再规矩,眼里还是有些疏离的。
王婆是个会瞧人的,见张显此举,心里不由打起算盘,所谓看人下菜碟,这说媒自然也一样的,何况冯家那是个丑姑娘。
王婆笑呵呵,“当然是喜事啊,是桩大买卖。”
张显依然云里雾里,又觉话里有话,恐怕何关误会他徇私干了别的,于是瞧他。
何关倒坦荡,满脸悠然自得,神秘莫测的笑。
“既然你两有事,我就先回去了。”何关道别出门。
张显还来不及反应,身边就只剩下那一妇人,笑着打量他,看的他背后发凉,此情此景,他倒像个待宰的羔羊。
张显引了王婆就近坐下,伸手示意道:“夫人请说。”
妇人抬手掩嘴,“明人不说暗话,我老婆子啊,做了这些年的媒事,还是头回见到如此般配的呢。”
张显不解,“如何说?”
“老板可识得城南冯府?”
张显点头,隐约知道是那位冯仵作吧。
“冯府有位小姐,天资聪颖,胆识过人,生的也很俏/丽,为女孝顺,持家有方,尚未有一桩婚配。”
话说到这儿,可不就是明堂堂,张显纵是再愚钝,也该明白,这媒婆上门寻她,总不济真的是谈生意买卖的。
摇摇头低头笑罢,“劳夫人垂爱,冯府小生早有耳闻,冯府小姐我虽未谋面,但我自知,张显配不上她。”张显闷着脑袋说未谋面冯钰,她与他隔层纱,仔细琢磨,似乎又没什么问题。
另一番,读书人,怎么会不明白门当户对的理儿。
王婆听了不怒反笑,她冲张显摆手,笑嗔这叫什么话,她若是嫌弃配不上又怎会上门。
不说还好,说了倒更迷糊。
张显当即就问,“那是怎个意思?小生一介清贫说书人,要什么没什么,只有这半个茶馆,冯府小姐若跟了我,岂不是吃苦。”
“哎呦喂我说我的张老板啊,你怎么就拎不清呢,人家这是招上门女婿,可明白着?瞧你身家清白,喜爱的紧,此番也正是冯夫人托于我,不然一般人我真懒得答应。”
闻言,张显想都没多想。
“原来如此,那还是请夫人回去吧。”
兴头上的王婆愣了,“怎个?”这愣青,这么难剃头啊。
张显起身抚平衣褶,规矩朝王婆作揖,“幸得冯夫人和王夫人挂心,但小生攀不上冯府小姐,也没有意愿作上门女婿。夫人请回吧。”
吃软不吃硬,王婆心理得点数,开始认真打量起张显这人。她站于他对立处,矮了一个脑袋,昂着脖子。
且笑,“素闻文人傲骨,果不其然,张老板此番意思老身我心里也清楚着。”
张显点头,只待她出门去。
眼见往外走了几步,却又回头。
“日后说不准老板还是得来求着我王婆的。”
目送丰腴妇人出门,左摇右晃,张显对她最后的话不以为然。
口中,微微叹气。
账房先生此时正路过,他走的慢悠悠,手上拿了个烟枪,睨了眼张显,瞧这晚辈愁眉苦脸的样子,恰好刚才略略耳闻两人的对话。
“二老板还年轻,日后方长。”
算是劝慰。
张显听来摇头,哀声坐回椅子上,两手撑在膝盖上,愁容满满,“我担心的是,店里生意,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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