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马烈又惊又喜。跳起身来,手指白玉蟾,完全忘记这样手指师傅是如何的大不敬。
白玉蟾见他震惊的样子,微笑着点点头。
马烈方察觉自己的不妥,赶忙收手下跪。头磕青砖,砰然有声。
白玉蟾待得他拜完,温言道:“马烈,你我师徒几年,我几乎没有亲自传授你武功,一直都是你苟师叔代劳,为师甚是过意不去。幸好,自从你帮我炼成赤钢宝刀后,为师集毕生之绝学,自创了一套刀法。嘿嘿,就为师所见,还没有哪一路刀法可与此刀法相提并论。趁今晚工夫,传授于你,也算是不枉你叫我师傅这些年。”
马烈得知葛长天就是白玉蟾,心中喜不自胜。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也就是如此吧。白玉蟾要传授他刀法,他喜冲冲地点头。
“这路刀法与无为剑术不同,无为剑术以后发制人为宗旨,主守;而这路刀法与我火爆脾性相合,刀刀抢先,攻而无守。我看你体魄强健,身高力大,正是这路刀法不二之选!”
有攻无守,一往无前才是天下第一刀法的风范。
当下解开包裹,取出赤钢宝刀。刀身在暗夜里发出隐隐的红光,如同烧红一般。
白玉蟾操起赤钢,口中吟唱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随着激越苍凉的歌声,一十八路刀法一一施出。歌声激昂悲壮,刀法刚猛凌厉,不知是歌声让刀法愈发雄壮,还是刀法让词作更加慷慨。歌声刀法,如天作之合,配合得天衣无缝,相得益彰。
马烈只看得目眩心摇,热血沸腾。
施展罢,白玉蟾将之细细讲解,身传心授。但招式名字相当乖张,什么睥睨苍生、忘恩负义、背后插刀、以怨报徳、落井下石、眦睚必报、鸟尽弓藏、六亲不认、两面三刀、认贼做父、欺师灭祖、丧心病狂、颠倒黑白等等,最后一式叫做天日昭昭。
一个时辰过去,传授完毕。白玉蟾道:“你熟悉了套路以后,要认真领会其中刀意。为什么这一刀要这样砍,为何这一刀要这样削。这一十八刀,是我毕生实战经验之大成,刀刀致命。”
一师一徒,沉浸在武学中,忘记了时间,忘记了饥饿。待得外面传来鸡叫,才知天色将明。
这时马烈已经把十八招刀法悉数领会,至于灵活运用,那需要时间了。马烈问道:“师傅,此刀法名字是......”
白玉蟾捋须沉吟,道:“我汉人被金人欺凌太甚,然而汉人现在却多不思进取,苟且度日,活得有如猪狗。希望老天不再吝啬,多降一些热血男儿,重振我汉人雄风。这刀法就叫男儿热血刀吧!”
马烈取出干粮,二人就着清水,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马烈取出苟景赢赠送丹药,递给白玉蟾。白玉蟾欲要推却,马烈道:“师傅为传授我刀法,耗了一夜精力。此番去会的丘处机不是平常之辈,师傅服了这丹药,弟子也有所心安。”
白玉蟾见他一片诚心,不忍拒绝,收了下来,道:“你我歇息两个时辰,我就去会丘处机。”
马烈抱来一些干草铺在地上,二人卧倒休息。
两个时辰后,白玉蟾起身,见马烈酣睡,就要把装丹药的瓷瓶放在马烈身畔。这时听马烈说梦话道:“师傅,早点回来。”不由得微微一怔,打开瓷瓶,丹药倒在掌心。一粒小指尖大小的红色丹丸,异香扑鼻,沁人心脾。点点头,暗道:“师弟炼丹远胜于我。也罢,马烈一片盛情,我就不拂他好意了。”收了瓷瓶,犹豫一下,把赤钢宝刀取出,放在他身畔草下。然后蹑手蹑脚走出来,解开马匹,牵着走出老远方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马烈一觉睡到傍晚,出得庙堂,西边,红红的日头坠下去。
想到师傅居然就是长善老人口中或许知晓神隐仙界的白玉蟾,不禁又欢喜得心痒难挠。
看天色已晚,白玉蟾还没回来,不由得暗暗担心。
又想到师傅此去可能苦战,回来必然饥饿,便去收拾干草,打算把又冷又硬的干粮烘烤一下。
抱起干草,咚地一声响,包着赤钢宝刀的包袱掉在地上。赶忙丢开草捡起刀来,不敢擅自打开,把包袱负在后背。
很快干粮烘烤完毕,虽然肚子咕咕直叫,但师傅未归,也不愿先吃。坐在地上百无聊赖,想起背后的赤钢,就拿出来,把昨晚的男儿热血刀法呼呼练了四五趟。练罢天全黑了,师傅还没回来。
马烈去找了两根松枝,点了个火把插在地上,坐着琢磨回味刀法的诀窍,不知不觉,抱着赤钢宝刀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被奇怪的啸叫惊醒,火把已经熄灭,怀里的赤钢宝刀隔着包袱透出红光,阵阵啸叫。
马烈被惊了一下,解开包袱,只见刀身红光隐隐流动,像是里面着了火,比昨晚亮好多,发出呜呜的叫声。除此再无别的异状,就包了起来。耳听沙沙作响,却是外面飘起小雨,赶忙出去把马匹牵进屋里。
望着黑黑的天,听着绵绵雨声,寻思师傅怎么还没回来?刀在啸,雨在飘,马烈有些心神不宁,愁绪万端。
倚着柱子干坐了约莫一个时辰,不自觉又意识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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