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盼第一反应是自己的脸。
毕竟她出门的时候只说了要工作,却没告诉弟弟可能脸上会有点变化。
“我的脸其实是……”
“姐,你的新工作是不是不太顺利?”
诶?说起来,其实还算挺顺利吧。鉴于她之前也没做过这种全方位的替身活动,能做到现在这种程度应该还算不错吧。
舒盼走到弟弟身边,拿出一张椅子坐下来,伸手过去就冲着舒凡的脑袋揉了几下,“不是。我换了个很好的工作,只是接下来我应该会经常不在家了。如果……如果妈回来,你要多照顾一下。”
舒凡的刘海被弄得凌乱,可他也不躲避,只认真看向舒盼,“姐,你该为多为自己想想了。”
舒盼的手止住了动作,她低垂着眼帘,声音轻柔而温和,“舒凡,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是为了你和妈才一直走不开的?”
舒凡沉默了。
从小在他的印象里,舒盼从来不哭。而姐姐唯一一次落泪,就是得知老妈去她经纪公司借钱的时候,而那天却偏偏是父亲的忌日,舒盼一边摆祭桌一边无声地哭着。他亲眼看着,感觉那些眼泪仿佛流进了自己心里。
如今他已经成年了,无论今年高考的结果如何,以后都会承担起养家的重任,而不是继续做姐姐追求梦想的包袱。
“不是的。”舒盼果断地否认了,她明确地点出弟弟的心事,“我留在这里,不是为了任何人。我也不觉得一开始就离开b市会有什么更好的发展。爸以前说过,每个人生活都是一场比赛,我最近才渐渐发现,原来之前自己连入场资格都没有。”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金色的名片,“这是我得到的第一张入场券。以后,才会正式开始。”
舒凡将那张写有嘉扬字样的名片拿在手上,“刚刚那个人,也是这个公司的?”
舒盼点点头,眼前突兀地闪过刚才陆辰良那张冷冰冰的面孔,“嗯,是。他是代表易先生来和我谈员工福利的。虽然态度不太好,但是条件很实在啊。因为公司离家太远了,所以明天起安排我住在宿舍。”
她这句话答得毫不心虚,如果将来嘉扬愿意贴出住在陆辰良家里这一项作为福利的话,想必每年自荐的艺人和演员简直都要场场爆满了reads;。
舒凡狐疑道,“刚才那人没对你怎么样吧?”
舒盼苦笑着摇摇头否认。说实在的,倒不是陆辰良把她怎么样了,刚才在路口分明是她亲手把陆辰良按到自己胸上的。
舒凡见状,这才安心地将名片放进抽屉收好,慎重地开口,“姐,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舒盼想也没想便接口道,“好。”她的手又朝着舒凡的脑袋扑过去。
舒凡一见她居然还没有要对自己的头发罢休的意思,赶紧往后别扭地躲了躲,“你别答应这么快,我可还没说是什么事情。”
舒盼笑了,时间过得太快了,有的时候她看着现在比自己高出许多的舒凡,却还总能回想起以前他在家里磕磕绊绊摔倒哭鼻子的可怜模样。她伸出小拇指,“像小时候一样,我和你拉钩盖章,无论什么是事情我都答应。”
“如果你过得不好,一定要让我知道。”
舒凡有些嫌弃地摸着自己的头发,试图将刚才被姐姐弄乱的发型拯救回来。舒盼硬将他的手拉到自己这边,对勾上他的小拇指,“我答应了。”
两人互看对方一眼,视线的焦点又聚集到了拉钩的手上,不约而同地傻笑出了声。过了一会儿,舒凡忽然站起来,“姐,我刚才一直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
“其实我没洗头。”
舒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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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舒盼睡得十分安详。对她来说,今夜陆辰良这种简单而直接的解释已经足够了,至少目前她人在圈中,还有一块能自由呼吸的地方,和一份供她还债的薪水。
至于未来能走到的那一步,并不是舒盼能全权掌握的。而除了工作,她不能掌握的还有一个——那就是关于云芳菲被坐实的整容新闻早已不胫而走。
次日清晨两点多,某y姓女星出面爆料自己熟知云芳菲整容的□□,但在她故弄玄虚的时候,某娱乐小报就直接出了实锤,将y女星的真假参半的言论扑过去了——云芳菲曾因情伤前往国外,近日回国后又才进行了微调。
一时之间,这个惊人的消息席卷了整个娱乐圈。所有曾和她接触过得明星友人,几乎都遭到了牵连性的访问。舒盼当日出院的照片,更是在各大标题底下频繁出现,各路粉丝路人不断讨论着云芳菲具体整容的部位,并且强烈请愿要求她在公众面前再次出镜。而经纪人易南采取的不回应政策,不仅没有熄灭话题的热度,反而使得这一系列关于这位视后的报导全部默认成了事实。
与外界的愈演愈烈的形势相比,嘉扬公司内部虽然各自忙碌着但却静得可怕。谁也不敢想象,一个身上压着十几个代言的一姐忽然整容,会对合约造成什么样的麻烦。
可无论是a方案还是b方案,这麻烦总要去面对和解决。
会议厅内,陆辰良和易南刚刚结束了最后一位资方代理人的谈话。小秘书孟开跟着送客出去,两人的工作才得以中场休息。
易南叫助理送来两杯浓浓美式咖啡。很明显,他昨天就一夜没睡,在公司处理了整整几个小时的来电和私信,可比这更气人的是新西兰那边居然传来了云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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