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伦丁的出现让所有人始料未及,只见他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金属盒,从中抽出一根烟,又接着侍从托盘里的烛火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明明做的是修士的陋习,却偏偏赏心悦目。
他就这么叼着烟,闲庭信步的走到四人中间,把烟灰往娜塔莎肩膀上弹了弹,逼的这位美女不得不让开位置,在他冰凉目光的扫视下,辛西娅反而慢慢放松了下来。
这或许也是依赖的一种方式,她模模糊糊的想到。
“听壁脚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啊,公爵大人。”
比起表情变得不自然的克里斯钦,爱德华反而上前了一步,整个人气势一变,不同于面对辛西娅时的彬彬有礼中带着强势,他如今反而更像是从沉睡中苏醒的雄狮,谨慎却又势在必得的打量着对手。
确认辛西娅连根头发丝也没少后,瓦伦丁才转过身,扫了一眼战意满满的爱德华,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嘴里的烟卷抽出来,一口烟毫不客气的喷到了对方的脸上。
“你!”
恐怕这位尊贵的伯爵大人从未享受过这等待遇,表情活像是被人正面给了一拳。
“是裁决长大人,”轻描淡写的羞辱了一位伯爵的瓦伦丁淡淡的纠正,“我主的荣耀笼罩着四方,凡在他庇护之地,所有凡俗的虚衔皆为尘土,唯有信仰的荣耀永存。”
“我主的荣耀永存,确实是我措辞不当,请裁决长见谅。”
圣光教的大帽子罩了下来,哪怕反驳一句都会被抓住把柄,爱德华也是能屈能伸,先是忍下了对方的挑衅,话锋又接着一转:“可就算是裁决长,听人壁角也并不是什么为人称道的行为吧?”
话题又转了回去。
“嘁。”瓦伦丁嗤笑了一声。
“您这是何意?”爱德华脸色一沉。
“我是笑你啊,罗瑟尔,”吊着烟的不良神父耸了耸肩,“没想到以勇猛著称的‘西北的雄狮’也学会虚与委蛇了,他们为了把你训练成这个鬼样子用了多久?一个月?三个月?还是一年?三年?”
此话一出,心中大惊的反而是旁观的克里斯钦,他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面色略沉的爱德华,咬着牙开了口:“什么虚与委蛇,裁决长说这话恐怕有些过分了吧?”
“闭嘴,垃圾,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瓦伦丁凉凉的打断他,冰蓝色的眼睛依然一错不错的盯着爱德华,仿佛是毒蛇在蓄势待发。
“瞧瞧你现在的虚伪模样,哪里还是我知道的那个罗瑟尔伯爵?那群老东西还真是喜欢以己度人,以为把你变成亲王的翻版就能无往不利?简直令人作呕。”
这句话辛西娅举双手和双脚赞同。
“怎么样?不如脱下你这身假模假样的人皮,看看你底下是人是鬼再来纠缠?”
瓦伦丁步步紧逼,爱德华依然没有做出反应,被打断了一次的克里斯钦彻底绷不住了。
他干巴巴地说:“既然裁决长如此不欢迎我们,我看我和伯爵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只是这场舞会的主角到底还是我妹妹,裁决长还是好自为之吧。”
辛西娅有些担忧的看向被亲哥哥抛出来当挡箭牌的娜塔莎,果不其然,对方面沉如水。
“啪!啪!啪!”
鼓了三下掌,瓦伦丁咧嘴一笑。
“真是段好发言,我倒是不知道大少爷有如此口才,既然如此,肯定也能解释清楚你为什么要在女王丧期内寻欢作乐?不如今天就跟我回局里走个形式吧?”
按照卡斯蒂利亚的习俗,国王逝世后的三个月都是国丧期,虽然不必穿黑戴纱,但大肆举办宴会也属于出格的行为,更别说侯爵长子的锁骨处还残留着女性的唇印了。
对于这条约定俗成的规矩,大部分贵族都是表面上安安分分,私底下照常享受,可毕竟是不能摆在台面上的行为,偏偏如何安分守己又没有一个严格的标准,真要追究起来必然是一抓一个准,总能给你挑出错来。
在这个时机下举办生日宴会明显过于急躁,可公主在女王逝世的第一时间就被接走了,瓦伦丁已经占尽了先机,再放任他给储君洗脑三个月,天知道登基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机会翻盘。
克里斯钦已经面色如纸了,真要是进了异端审判局,哪里还有命活着出来。
“真是条好狗啊,你说是吗?”
威胁了侯爵长子一把的神父冲伯爵微笑。
“哈哈哈哈哈。”
令辛西娅万万没想到的是,被一而再再而三挑衅的爱德华竟然笑了出来,他把一只手搭到了克里斯钦的肩膀上,稳住了自乱阵脚的同伴。
“你可真是性格恶劣啊,瓦伦丁。”他说道。
神父收敛了笑容,他和爱德华的关系可没有好到可以直呼教名的程度,从对方嘴里蹦出的“瓦伦丁”往往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羞辱。
私生子是没有姓氏的,他们也不配拥有姓氏。
“既然被你说破了,我也不用费劲演戏了,虽然父亲他们说这样会比较有利,但看样子是弄巧成拙了,”爱德华看了一眼辛西娅继续说道,“我们的公主殿下出于意料的对亲王殿下没有什么好感呢。”
“一点也不出乎意料。”辛西娅面无表情的回答。
“是吗?原本以为从小缺乏父爱的孩子会从心底渴望得到补偿,看样子是我们小看了公主殿下,”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才补充了下半句,“也高看了亲王。”
“一个废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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