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烈刃万万没想到自己等来的居然会是这样一句话:“你要带这个魔物回去?!”
“对,他要跟我在一起。”
沈子祁望着烈刃的眼睛,毫不动摇地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必须寸步不离。”
“这个魔物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
烈刃的眼中先是震惊,接着便是毫不留情的冷笑嘲讽:“你别忘了这次是魔族先挑起的祸端,你把他带回去是想让他当众受审?”
沈子祁没有接烈刃的话,因为有些秘密他永远不能让烈刃知晓。他已经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这对曾经形影不离的朋友渐渐变得疏远,以至于到了现在彼此之间已有了不可消弭的隔阂。
他对于蚩尤后人那偏激得近乎极端的憎恶是沈子祁所不能理解的,就像他无法理解沈子祁为什么愿意终日守在薛绍白身边一样。
也许这守候一开始只是因为一个对老师的承诺,但是十年下来,薛绍白已经成为了沈子祁身边最重要的人。
无论如何,我一定会保护你。正如你总是坚定不移地站在我的前面保护我一样。
烈刃看着沈子祁用那么专注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痛恨的魔物,心中不由越发嫉恨起来。其实沈子祁有句话说对了,这次人间的动乱的确有蚩尤族的人在背后操纵,这一点伏羲族早有觉察,而之所以按兵不动任由其发展,不过是为了给将来彻底搅乱蚩尤一族留一个借口罢了。
到了那个时候,子祁,就算你是族长亦不能再继续袒护这个魔物了。
烈刃走到屋外,此时那黑暗的停车场中正有几只游荡的丧尸在四处觅食,他们浑浑噩噩毫无神智,只知道要去寻找新鲜的血液。烈刃看到他们向着自己走来,嘴边不觉露出一丝残酷的冷笑。此际他正因为沈子祁和薛绍白的事心情烦躁,这些不知死活的可怜虫既然送上门来,那就让自己好好解闷吧。
他这样想着,手指轻轻一动,一个正扑上来的丧尸便突然倒在了地上,浓稠的黑血从他的伤口处慢慢溢出,渐渐那血越来越多,他整个人就像是融化了一般在烈刃的脚边化成一滩黑色的血水。
而蜂拥而来的其他丧尸亦如他一般,接连倒在地上,碾碎骨头的声音在这一片死寂之中显得尤为刺耳,他们失去了五感所以不知道痛,否则承受这四肢剥离,粉身碎骨之痛是何其残忍。
当眼前所有的丧尸都已经变成他脚下那些看不形状的碎肉时,他无聊地拔出香烟放在嘴边慢慢点上,白色的轻烟从他指尖缓缓腾起,他一边抽烟一边看着腕表上的时间,以病毒蔓延的速度来看,用不了多久,整个世界都会成为修罗场。
这世界本就是从混沌中来的,再回到混沌中去才是它的终结。
此刻仍在昏迷之中的薛绍白就像是陷入了一场混乱的噩梦之中,过往许多零碎的片段在他的眼前不断地闪现,但是他没有办法将他们一一拼凑完整。
但是他可以确定,那些正是他十岁之前的记忆。他看到了很多陌生的人和画面,他甚至看也看到了自己。
他看到一个穿着破旧白衬衫的男孩坐在一栋三层高的建筑前,那建筑看上去像是七八十年代的一栋旧房子改造而来的,虽然经过粉刷但依旧遮盖不住岁月的痕迹。楼前的草坪上有很多孩子在嬉戏,而只有那个白衬衫的男孩独自一个人坐在楼梯前。
他低着头,独自把玩着手里的两颗玻璃球,他看上去似乎被所有人所排斥,但事实上只是他在排斥所有人。
在无边的孤独里,把自己用厚重的冰封包裹起来,让所有想要靠近的人都不得不退避三尺。
薛绍白望着那楼梯前的小小身影,不由自主地抬起脚步走了过去。而这时那孩子手中的玻璃球忽然掉在了地上,他站起身正要去捡,薛绍白看到迎面有两道人影向他走了过去。
那三道人影与他相隔很远,他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他们的背影。其中一个成年男子牵着另外一个人的手,看背影应该也是个孩子,她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袍,像是从古装电视剧里走出的人,但是那件长袍上的凤凰薛绍白却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然而就在薛绍白疑惑地望着眼前这三个人时,突然之间周围的一切就像是被风吹散的碎片一样,在他眼前骤然消散。薛绍白慌忙向那三人所在的方向跑去,他不知道自己想留住什么,但也许最终什么都留不住吧。
那三人也如周围的一切一样慢慢化作尘埃散尽,他拼命伸出手,这时他看到那个那个金色长发的孩子转过了面孔看向自己。然而不等薛绍白看清他的模样,对方就已如一片尘埃一般消散了踪影。
“!”
就在他消失的刹那间,薛绍白也突然从梦里惊醒过来。他从床上猛地坐起,眼前似乎还残留着梦中的景象,他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朝着自己走来,似乎和梦里的那个金发孩子渐渐重叠。
“子祁?”
“你醒啦!”
沈子祁甫一听到动静就马上推门进来,果然看到薛绍白已经醒了,不觉大喜:“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我……”
薛绍白仔细看着沈子祁的脸,先前发生的事他虽记忆模糊,但也并非完全丧失神智,他记得自己好像感染了病毒,然后……
“喂,你干什么!你脱我衣服干什么!”
薛绍白不顾沈子祁的反抗,一把扯开他的衣服就要去看他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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