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么点了?”秦琼难以置信道。
吕仲明看到河流里淌满鲜血,尸体顺着河水飘下来,心里说不出的震撼。
“罗士信呢?”吕仲明颤声道:“罗士信呢?!他没逃出来?!”
秦琼也不知道,看看张须陀,张须陀又上前,狠狠给了秦琼一巴掌,将秦琼打得嘴角溢血。
“谁让你出战的?!”张须陀吼道。
吕仲明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喘息片刻后,翻身上马,张须陀吼道:“站住!你要去何处?!”
“救罗士信!”吕仲明道。
张须陀道:“你们马上回荥阳城去!回守荥阳!”
就这么点人,怎么守荥阳?吕仲明知道这次相当于是全军覆没了,然而张须陀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骑上马,喝道:“跟我来!还有不少将士陷于敌营中,此刻未必就败!”
士兵当即走了近半,剩下秦琼与吕仲明还在原地。
“荥阳守不住了。”秦琼道。
吕仲明也知道,对方势在必得,此战一结束,李密的部队就将彻底占领荥阳,这么几百人回去守城,无异于以卵击石,现在最聪明的做法就是,救出罗士信,然后跑。
“我去救师父,说服他撤。”秦琼牵着手中的马,交给吕仲明,说:“这是我的白云驹,瓦岗军里估计有人认得它,不会朝你下重手,你去找罗成。不管救不救得他,以一个时辰为限,大家在河边汇合。”
秦琼翻身上马,吕仲明便道:“你自己小心。”
救出人以后怎么办?秦琼没有说,但彼此都心知肚明,在此地全军覆没,大家回去了都要被杀头,张须陀也跑不掉,现在败局已成,救完人,只能跑路了。
天蒙蒙亮,战线已被推到了索河上游处,到处都是尸体,士兵各自为战,罗士信深陷敌阵,战马已口吐白沫,罗士信浑身是血,身周尽是尸体。
无人敢上前来,士兵们纷纷举着长矛,警觉地盯着罗士信。
罗士信疲惫一笑,拄着长槊,摇摇欲坠。
“手下留人——”一人声音遥遥喊道:“罗成休走!听我一言!”
战阵分开,两骑排众而出,当先一名男子下马道:“罗成!官兵已败,何必再为杨广那昏君效命?”
罗士信知道这是招降的来了,然而他吞不下这口气,冷笑道:“想老子投降?先打上一场!”
那男子扔了武器,竟是丝毫不畏罗士信长槊,怒道:“叔宝何在?我找你二人已有年余,何必如此倔强?”
罗士信见此人似与秦琼相识,沉声道:“你是谁?”
男子抱拳道:“哥哥姓单,单雄信便是,叔宝可在你面前提起过我?这位是翟让翟将军。”
说毕,单雄信便要引翟让来相见,罗士信正犹豫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说时迟那时快,一箭飞来,带着凌厉风声,翟让猛然低头,头盔却被一箭带起,飞得老远。
是时只见白云驹跨过人墙飞至,落于包围圈中,吕仲明双腿夹在马腹上,反手一提,揪着罗士信衣领令他飞起。救兵来得实在太快,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吕仲明又是纵马朝人群冲去。
刹那间包围圈大溃,吕仲明回手一箭,士兵们大喊大乱,单雄信一见吕仲明回身忙闪身躲避,饶是如此,那一箭也险些将他钉在地上。
“项上人头,暂且寄着!”吕仲明道:“小爷改日来取……”
说话间那马已跑得没影了。
罗士信不住喘息,趴在吕仲明背上,浑身多处是伤,问道:“师父呢?”
“杀回去了。”吕仲明道:“战败了,你还好罢,撑住,过了河就给你治伤。”
“我……不碍事。”罗士信道:“叔宝呢?”
“他去救张老将军了。”吕仲明道。
交战已近尾声,到处都是尸体,隋军虽全军覆没,然而瓦岗军也损失惨重,远处传来哨箭声响,吕仲明脸色一变,循着声音而去,见那处满地战死将士,秦琼抱着张须陀的身体,张须陀一身伤痕累累,并无战马。
“太好了!快走!”吕仲明终于找到了他们。
秦琼道:“师父不行了。”
罗士信翻身下马,扑上前去,抱着张须陀大哭。
张须陀虽伤重,声音中却仍带着威严,沉声道:“男儿流血……不流泪,莫要丢了师父的脸……”
秦琼眼眶通红,与罗士信跪在张须陀身边,张须陀又勉强道:“从军之人,满手鲜血,如今马革裹尸,已是死得其所……古往今来,有谁不死?”
吕仲明虽然对张须陀感情不深,然而这老者是非分明,更收容他数月,不禁心中难过。
“我看看……”吕仲明上前,察看张须陀伤势,张须陀却摆手道:“不必了,老夫已不愿求生,如此了却一生,乃是求仁……得仁……。”
张须陀声音渐小下去,显是到了弥留之际。数人都知道,张须陀这一战败了,回去也是被杨广治罪杀头,反而是种耻辱。吕仲明知道以张须陀的伤,要救好也并非不可能,然而自己无求生之念,却是谁也说不动的。
吕仲明与秦琼交换了个眼色,正想着要怎么保住张须陀性命时,张须陀却道:“回去……遣散荥阳百姓,从此以后,你们与大隋再无纠葛,远走高飞为宜,以免有杀身之祸……小友……拜托你照顾他二人了……”
就在这时,四周仿佛起了些许变化。
破晓时的日光从东面转来,远方隐隐约约有梵音唱响,一名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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