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香静默许久,才低声道:“我不懂,那时候的我没有正常人的思维能力。这几年,我偶尔会想起你的样子,都是阴狠的,冰冷的,面无表情的,你看,我连记住你的方式都是残忍的。我就这样故意的误导自己,所以我一直怕你,一直不想见到你。这几天晚上,我想起了很多以前你为我做的或者我们一起做的那些事,你对我很好,但我还是只觉得那是你对我一时的怜悯,就像有人会对路边受伤的小动物的怜悯,短暂的,收放自如的。”
“我不管别人如何,但你绝不可以这么想我。”沈破浪执起他的手,起誓般庄重的吻了一下,“萧香,我发过的誓我从来没忘过,它同你一起刻印在我心底。要知道我不是个会执着于某些人或物的人,不是我的我绝不强求,而且我做事向来讨厌拖泥带水,也厌恶等待,但是因为是你,我可以心甘情愿的去等去求。当初我不敢不计后果的牵你的手,并不是因为一时的好奇心和怜悯心作祟,而是深思熟虑了很久才决定的。‘我要你’,这个想法在我心里存在很久了知道么?”
——久到也许当初进教室第一眼见到那在窗边孤坐的美貌恬静的少年时就开始存歪心思了。
萧香垂着头无言。他这么个不讨喜的人,生来就没几个人会在意他。
“我这人是自我意识较重,考虑事情时常都是先从自身出发,所以就算想得再周密再算无遗策,也无法完全能顾及到你细微的心理和需要,再加上那时候太年轻,性子狂傲,以为我做了那么多,你一定会健康快乐起来,却没想到你心里一直是怕我又恨我。”沈破浪轻吁一气,有些感慨簍-u,n弈危“每次家里人说你是木头娃娃时,我就特别痛恨自己无能,你偶尔堤防篹碌难凵褚踩梦液芸嗄眨我长那么大头一次在意一个人,而他却怕我,这让我心里发狂,也很痛苦。?
从未见过这傲睨冷静的人露如此自责沉痛的眼神,也从不知道他的心思居然是这般深沉,萧香几乎不敢直视,心里有些忐忑但更多的却是喜悦,他抿着嘴唇伏在他肩上,安静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别怪我。”
“怎么会怪你,我是怪我自己太急进了,把你吓成那样。”沈破浪笑,抬起他的脸,看着那羞愧又可怜兮兮的表情时忍不住满心怜惜的亲了又亲,“你不在我很寂寞,人人都有伴,只有我形影相吊,晚上睡觉也只有以前给你买的丝绸抱枕相伴。像我条件这么好的男人可不多,身边一群人两眼绿光的都盯着我呢。”
“……”萧香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逼着你做什么去了?”
“还能什么,一个个都想暗算我,要是女人不行那男人也可以,姐姐认识的男人都是很优秀的喔。”沈破浪挑眉,“所以单令夕他们很着急啊,就怕我一个不慎给拉下马了。在他们看来,与其我跟其他人在一起,不如跟你在一起。”
“我以为没人会喜欢我呢。”萧香嘀咕。那几人有时候对他热情得很诡异,让他不知该如何反应。
“怎么会。你猜单令夕如今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香车美人?”
“他还差这些么?”沈破浪乜他,“他的愿望是要么你自动回来,要么把你绑回来。据说我这么干耗着已经影响到他谈情说爱的心情了,为了他,也为了我,计划一不成立就只好实施计划二了。”
“……”原来都是土匪出身。
“所以,”沈破浪眼含笑意的捧着他脑袋说:“宝贝,你罪孽深重,该回来赎罪了。”
act 34
隔日一早,天方亮,海面上空的灰雾尚未散去,沈破浪提着行李和萧香一道上船。
从服务台处领了钥匙进入房间,刚亮了灯,萧香鞋子一蹬便直往床上飞扑过去,没一会儿便见他表情放松呼吸平稳,显然是睡着了。
沈破浪帮他脱下袜子,顺便退下衣衫弄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开始打电话给岛上的人。他那一票好友自然是没什么好解释的,主要能把萧香带在身边就什么都好了;而三少和末末就费了点心思,他三言两语直击重点的把昨晚想好的言辞说明,然后让两人自己消化;至于花老爷子,他认为通知他一声是应有的礼貌,不想却惹得老人家气急败坏,对着话筒直吼:“谁让你带他走的!赶紧叫他下来!”
“花爷,开船了。”沈破浪只回了这么一句便道再见,挂了电话后还有些讶异于花老爷子的怒火,但转望萧香时,似乎又有什么东西福至心灵,虽然不甚明朗,但希望有一天能从他口中得知。
拉开行李箱,把十一强塞进来的小铁盒拿出来,打开看,纵三横四共十二个绒布格子,每一个格子放一个橡皮泥雕塑,都是夸张搞笑的形象,人物有三七的、十一的、花雷的,有些都是旧的;新的又萧香的和他的,捏得惟妙惟肖,可爱非常。
把盒子放在衣物上,放好箱子,他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户,潮湿沁凉的空气扑面而来,此时海上的雾渐渐淡了,海天交接处跃出一抹朱红色,光线扫射开来,灰白画面被劈开,一个彩色的世界跳入眼中,生机盎然。
看时间很早,他又关了窗拉上窗帘,把空调温度调到适合睡觉的22度,熄了灯,上床补眠。
这一觉睡得又长又沉,一直到中午肚子饿时两人才醒来,洗了澡换了衣服便到甲板上用餐。
阳光很明媚,万里碧空,蔚蓝色的海面上一望无垠,几处红白色的航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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