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深夜无眠的江盛雪披着披风站在廊下,冷风拂动她的衣裙, 她看着天上那轮晦暗不明的残月,装了一肚子的心事。
恍惚间她仿佛回到江义离开那一|夜, 絮絮叨叨的叮嘱她,把所有的东西交到她的手上,带着遗憾和不甘闭上双眼。
江盛雪不由自主的握紧拳头,看着自己挖开的墙角,对着无尽的黑夜诉说着心里话。
“爹,你常说圣人无能天地不仁,万物能匍匐顺从也能逆天而行。女儿好像遇见逆天而行者,兄长很相信他,一次次以性命相托。他对我也很好,待我真心实意。我可以把这些事都告诉他,让他来解这场困局吗?”
无尽的夜色带走这些私语,让它消散在风中。江盛雪的目光有些s-hi润,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抬手擦去眼角的泪花,目光坚定起来,喃喃自语:“爹,我一定可以的。不管那些人想要做什么,我都会阻止他们,我们丘桐国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
冷冷夜风平地起,一丝微弱的月光从云层里漏出来。江盛雪站在风中,月色拉长她的身影。她身量纤细但不柔弱,她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梁简和梅争寒是后半夜回来的,江盛雪一个人在大堂等到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回来也惊动听音阁的人,才歇下没多久的掌柜搀扶着叶晟出来。
梁简手臂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伤口周围泛着不正常的黑色。江盛雪撕下他的衣袖,用银针逼出他体内的毒才替他包扎。
这次夜探府衙得到的情况并不理想,梁简把牢里的情况告诉大家,确认这两个蛊师就是想在樵县炼制虫人。江盛雪听到乡亲们遭受这样的苦难,气的脸色铁青,她抓着自己的衣袖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两个虫人找出来,让他们也尝尝蛊虫的厉害。
“刺伤你的人和刺伤我的人可是同一个?”叶晟盯着梁简的伤,冷不丁的问道。
梁简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皱眉,看向江盛雪道:“那个人还有意识,他并不受制于蛊虫。牢里施展不开手脚,我砍断牢门的锁链,那个人自己做出决断放弃追我倒回去守住牢门。”
前世今生,梁简都没有遇见过这样奇怪的虫人。
江盛雪知道梁简在等自己的答案,但是她没有见过那个人,很难凭着这一点点消息妄下断论。她轻轻地摇头,道:“我要看见了才能判断,造成这种情况有很多原因。蛊虫会让人获得强大的力量,闽国的人就是一群疯子,不排除有人为了力量自愿成为虫人,那样他在被蛊虫入侵时会努力保留意识。另外,如果那个人身上的是王蛊,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听起来第二种情况更现实一点。”叶晟敛眉,问道:“小丫头,除了砍下头颅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限制虫人。他们这样大批量的制造虫人,难道将来要我老头子对街坊下手,让他们死无全尸吗?”
江盛雪手指轻颤,她飞快地扫了一眼叶晟,垂下头顿了一会儿才道:“我……如果你们能在他们完全变成虫人之前把他们救出来,我可以替他们拔除蛊虫让他们恢复正常。”
众所周知,用活人炼制虫人非常困难,而且中途不可以打断,不然蛊虫和宿体都会直接死亡。从虫人这个惨无人道的炼制法诞生至今,还没有人敢大言不惭的说她能够解蛊虫之毒。
江盛雪的话让在场的人均是一愣,他们各个都是人j-i,ng,很快就反应过来江盛雪这句话的深意。能够解也意味着对制作虫人有很深的造诣,只有对症下药才能药到病除。以江盛雪的年纪,就算她是不出世的天纵奇才也很难在短短的几年间攻克制造虫人艰难的困境,能走到这一步的定然是她父亲江义。
江义已死,女承父业,江盛雪身上必然有更完善的虫人炼制之法,这才是她当初被府衙严加看管,被虫人追杀的真相。那些人想要的就是这种东西,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贪欲。
江盛雪敢把这话说出来自然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可是这一次她一点也不害怕。
叶晟瞧着面前这个年岁不大的姑娘,苍老的面容上有了一丝动容。每个人都有选择救或者不救的权利,哪怕是救死扶伤的大夫,也没有人可以强迫他们为救人而把自己抛上风口浪尖。江盛雪很清楚后果,可是她还是勇敢的站出来了。
“既然如此,那老夫也陪你们疯狂一次。我家那小子虽然人冷面冷,嘴上说着不会掺和我的事,心里还是担心我这把老骨头,他派来协助的人差不多明日就能到,届时我们直接杀过去,救出被困在地牢的人。你以为如何?”
叶晟说完看向梁简,等他做出决断。听音阁有自己的传讯方式,要避开官府做点什么并不是难事。更何况那两个蛊师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人,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大意轻敌。
梁简见叶晟不在隐瞒自己的身份,笑了笑道:“今夜试探想必已经惊动那些人,速战速决是为上策。前辈愿意鼎力相助晚辈感激不尽,就按你说的来办,明日人手一到我们正面进攻。”
梁简和叶晟敲定明日劫狱的事,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去找江盛雪求证如何救治虫人,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这个不言而明的秘密不能被更多的人知道。此刻江盛雪成了他们要保护的中心,有些事看破不说破才是好事。
见无人询问更多虫人之事,江盛雪松口气,感激的看向梁简和叶晟。
天色已晚,大家还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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