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
“刀弋欢，你们维稳同盟的盟主不是么。”
“哦，刀弋欢啊，我认得他，不过他好像不认得我。”宋奕扬又举起杯子喝了一口。
我疑惑，“你不是审判长吗？是执行者里最高等级的了吧，他是盟主怎么会不认得你？”
“那个同盟嘛，可没有那么紧密，各个人都生疏得很。我虽然是最高执行者，但是我们其实算是独立于同盟之外的，我们跟同盟里的人谁都不熟，跟他们的联系都是靠一个中间人，他们向我们发布委托，我们再选择执行或者不执行。就是这样子。所以我们执行者对同盟而言可是很神秘的存在。”宋奕扬笑笑。
“那......那你现在怎么要告诉我？”
“同盟都解散了嘛，执行者也散伙了。说不说也没什么关系了。”宋奕扬耸耸肩。
我看着他，“你好像对这个短命的同盟没有什么感情？”
“我本来就是加入进去靠委托赚钱的嘛。完成同盟的委托，能获得的报酬可是很多的。喏，这房子，我进入同盟三个月赚来的。”他伸手指了指这屋子。
看来，宋奕扬确实跟红毛没有关系。
不过我总算是有知道了他们那个同盟的一些信息。
咖啡凉得很快，现在已经不再烫嘴了。
我举杯喝了一大口，苦。
“昨晚上的事啊，啧，这座城市昨晚上都炸了。遍地开花。”宋奕扬用勺子搅着咖啡，忽然说。
我瞪了瞪眼，咽下嘴里的咖啡。
“怎么了？”
“昨晚大量普通人涌入约束地域，而在自由地域里，城北城南城东南都发生了大规模的战斗。许多帮派组织在昨天晚上靠着拳头打出了自己的一块立足之地。”宋奕扬看着我，脸上的微笑没有感情。
“你们学校是最先被占领的一处，也是流血最少的一处。”
“什么？我们学校死了那么多人！还流血最少？”我不明白。
“我大约地数了数，你们那里被杀死的人，应该在五十个左右。但是你知不知道，其他几个地方，可以说是血流成河。”
“五十个？”我喃喃着，“五十个还少？”
“算是少的了。”
“那可是五十个人啊！五十条人命啊！”我叫道。
宋奕扬却好像一点不紧张的样子，他举起杯子，把杯中最后一口咖啡喝完，“真的不多。”
在他看来，好像死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但是那些人，都是我的同学啊，都是学弟学妹啊！
二十多岁！花一样的年纪！
死了！
这......
我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
“怎么会这样。”我把手放在桌上，我发现我的手开始有些发抖。
宋奕扬盯着我的手，“你不用难过，既然你选择要参与进来，就应该习惯这种事情。因为如果你一直如此的话，往后你会更加难过。”
我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总觉得，没有谁能够轻易夺走别人的生命。
绝对没有。
这世界上最重要的难道不就是性命吗？
所以红毛和林一刀在说出要“处理”了白萧的时候我才会那样愤怒，我才会离开鸿远饭庄。
我现在也愤怒，我愤怒我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也什么都阻止不了。
我发现我突然嘴唇有些发干，喉咙有些发哑。
我抬起头看着宋奕扬，“为什么他们选择在昨天晚上动手？他们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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