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操挺高尚!”徐正淳踏前一步逼近他,“她被杀了,孙青跳楼自杀,你觉得所做的一切有意义吗?”
欲转身离去乔烈儿听到孙青自杀的消息,微愣了一下后连珠炮般地反击道,“意义,你问我意义!我告诉你,身为法医还原事实的真相就是我们工作的意义!至于孙青他是否有罪,怎么判是法庭的事,他生命结束于被执行死刑还是自杀,这些都与我无关。”
“一句‘与我无关’就撇得一干二净。”徐正淳猛地拉住乔烈儿的手肘,一记右勾拳砸过去,“这一拳是我替她打的。”
乔烈儿冷不妨被他一拳击中,捂住左脸后退几步抵在围墙壁上,用手背抹了一下破损了嘴角,打啥也不能打老子的脸。
他不是圣母!不是白莲花!不是汤姆苏!更不是某腐女笔下的忍辱负重紫薇一样的小受!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不是他做人的信条;该出口时就出口,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才是他的座右铭。反正小时候他们背地里没少干架子,这回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乔烈儿很霸气地把背包一甩扔在墙角,抡起衣袖给了徐正淳一拳,乔烈儿身手肯定比不上警察,毕竟当法医也是体力活,提箱子拉尸体钻下水道没少干过,出手的力道绝对不轻。
一股腥甜溢上喉头,徐正淳吐掉嘴里的血沫,冲上去两人扭打在一起。
现场法医几乎每天都要外勤,体力和耐力始终比在医院当外科医生徐正淳胜上一筹,乔烈儿渐渐占据了上风把徐正淳压在地上,一手叉着他的颈,一手握拳举起,居高临下:“还打不打?”
徐正淳狠瞪着他,也不吭声。
“突突~”小绵羊停在他身边,张一看见徐正淳仰面躺地上,乔烈儿骑在他身上,两人头发凌乱,衣履不整,“小乔,你没事吧?”
乔烈儿收了拳头站起来,拍了拍衫裤上的尘土,坐到摩托车后座,“开车。”
摩托车穿梭于路面的大车小车之间,张一透过后镜看见灰头土脸的乔烈儿,“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乔烈儿张嘴说话扯到嘴角的伤口,痛得吡牙咧嘴,“小伤而已。”
“士别三日定当刮目相看。”张一瞄了他一眼,“想不到你也会干架子。”
“我又不是善男信女。”
“出手比藏在心上憋坏自己要好。”张一叹了口气,“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常在警局混哪能不挨揍,问心无愧就好!”
“噗~这是什么神逻辑,张氏定论?”想到身中多刀的童晓岚,乔烈儿收起笑容,“这样惨死,也挺那个。”
“法律是一座天秤,要做到公平、公义、公正,首先我们的心就不能偏向任何一方,否则就会失衡。这样说也许有点不近人情,但是回头想想凡事皆有因果,再往好的方面想,有时便能释怀。”
乔烈儿仰头看向蓝天碧空,云朵映在他漆黑的眸子里,凡事皆有因果,一个微创手术却引发了一场血案,如果医院肯多花一点心思去了解病因,如果医生动手术时能谨慎一点,如果凶手能接受心理辅导...那悲剧是不是不会发生?这个充满悲剧的案子,唯一庆幸的是让世人认识到空鼻症,将来对于鼻甲的切除会更慎重。
“小乔,问你个事儿。”
张一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嗯?”
“你怎么能请得动燕京医大的黄教授,听说那老头子牛x得很。”
“一个前辈帮的忙。”
“哪个前辈,好大的面子。”
“徐强托的关系,国外的教授。”
乔烈儿努力回忆,隐约中记得徐强曾经提到过判官赵捷飞的什么亲戚,具体是什么亲戚,他搅尽脑汁也想不起来。
☆、心中的坎
夜色浓浓,黑猫在宿舍楼的阳台间轻巧跳跃,如夜色般漆黑的毛,琥珀一样的眼睛,时而弓起腰,时而懒洋洋地伸展着身子。
严靖曦回来得特别晚,乔烈儿已经入睡了。
轻轻地开了门,他扯开领带放下包,脱掉夹脚的皮鞋,换上舒适的拖鞋摄手摄脚走进屋里头。
抬眼看到漆黑的客厅里头散发着通体荧光的物体,倒抽了口气,吓得小心肝差点的蹦出来。
顺手拎起一条抹布要盖上去,抹布末端刚碰到那东西就动了起来,严靖曦的手滞在半空中。
哦吧刚囊 yle
哦 哦 哦
哦吧刚囊yle
ei ei ei ei ei ei~
骷髅骨架两眼的灯珠闪着幽蓝的冷光,下巴一上一下地动着,随着音乐骷髅骨架叠着手叉开脚左摇右摆。
哪来的破玩意...热舞中的骷髅看得严靖曦心里发毛,伸手摸索着找开关,心越急越找不着。
“咕咚”不知道碰到哪门子,骷髅的头咕隆咕隆给碰掉了下来滚出去,闪着蓝光的眼眨巴了两下灭了。
听到声响,乔烈儿从睡房里走出来的捡起滚到脚边的骷髅头,看着手里还揣着没了头的骷髅骨架的严靖曦,“你回来了。”
严靖曦搁下骷髅骨架,“你买的?”
“同事不要,我看着有趣就拿了回来。”乔烈儿抛着手中的骷髅头,“你不喜欢,我藏起来。”
严靖曦轻轻地“嗯~”了一声,借着外面路灯透进来的橘黄的灯光,乔烈儿脸上一抹淤青分外显眼。
指尖抹上他的脸,声音带着疼惜,“怎么弄伤了?”
“跟人打了一架。”语气淡得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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