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靖曦披着被子坐在床上玩电脑,听到门铃响,连忙披上被子趿着招待所的一次性拖鞋跑去开门。
看见乔烈儿站在门口,严靖曦内心荡漾,不过脸上保持波澜不惊地说道:“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我听说你住在906,这次也受到波及。”乔烈儿坐到椅子上,“所以就来看看你。”
滚烫的开水注入茶杯,漂浮的茶包释出深褐色液体,“喝杯茶暖暖身子,你同事盘问了我大半个小时。”
“我们不是怀疑你”乔烈儿接过茶杯,“那个只是程序需要。”
“小心烫。”
乔烈儿双手握着杯,丝丝温暖从手心中传入,“凌晨一点了还喝茶,你不怕睡不着吗?”
“习惯了,这些袋泡茶都没茶味。”严靖曦问道,“你会不会睡不着,要不我给你换白开水。”
“不用,谢谢!”乔烈儿摇了摇头,“我这种人无论是咖啡还是浓茶,倒头就能睡。你喜欢品茶?”
“嗯,茶能让人心旷神怡。”严靖曦坐在招待所的劣质床上,床垫立即凹了下去,“可惜都烧光了,有一饼导师送我的生普洱,一直舍不得喝,早知道会这样子该早拿出来跟你分享了。”
“跟我?”乔烈儿尴尬地笑了笑,“我怕不懂欣赏,糟蹋了你的好茶。”
“有朋自远方来,理应好茶相待。”严靖曦摸着指节骨,“你是法医?”
“对不起。”乔烈儿对上严靖曦的眼睛,“我没想着骗你,只是...”
“只是你担心因为自己是法医,人家知道会退避三舍。”严靖曦用征询的目光看着他,“对不对?”
乔烈儿惊愕地看着严靖曦。
☆、雪中送炭
要说严靖曦完全不介意是假的,不过美人当前,他决定还是战胜自己心里阴影,努力让乔烈儿看起来他毫不在意,“看来你忘了我是当律师的,把握对方的心理是必须的。法医是多么高尚的职业,中国有宋慈,外国有华生,我崇拜还来不及呢!”
那个...到底华生算不算法医,严靖曦不打算考究,不过梦中救死扶伤的医生瞬间变成剖尸解体的法医,吓得下巴快要掉到地上,小心肝一下子蹦到喉咙,又一下子掉到丹田,严大状不愧为心理素质极高的律师,具备良好的专业操守,即使小心肝在玩蹦极,脸上依旧淡定自然。
听他这么说,乔烈儿便释怀了,露出一个迷死人的浅笑。
“那次真的谢谢你!”乔烈儿想向他鞠躬,“如果不是你,我也许要跳海猪桥。”
“别这样子。”严靖曦连忙阻止他。
“见义勇为还是肇事逃逸。”乔烈儿无奈地摇摇头,“如果没有你的视频,大概我跳进黄河水也洗不清。”
“凡事做之前得留个心眼,先保护自己再帮助别人。”
“难道每次帮助前都得先在附近找个目击证人把过程先拍下来。”乔烈儿揉了揉眉心,“现在遇到这种事,首先想的不是我的能力能帮上他吗?而是想着我帮了他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这社会多悲哀。”
“法制的不健全造成今天的局面。”严靖曦安慰道,“如果污蔑诬陷、冤枉别人、歪曲事实能重判,相信有更多人愿意伸出手去帮助他人。”
“可是法制不是我们所能改变。”
“别想太多,有些事情暂时改变不了,就先学会适应它。”严靖曦从他里拿过杯子,“茶凉了,我替你换一杯。”
“不用,谢谢!很晚了,我得走了,明天还得解剖。”
听到“解剖”两字,那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为毛不用来弹钢琴而用来剖尸体,严靖曦嘴角不由得抽了一下,尽量保持波澜不惊地说道:“早点休息吧!谢谢你来看望我,咱们见了好几次面,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乔烈儿,烈火的烈,儿子的儿。”
严靖曦从钱包中抽出一张名片,乔烈儿微笑着双手接过,“你叫严靖曦,不过我没有名片。”
乔烈儿那双剪水瞳笑起来弯弯的像新月一样,看得严靖曦心神仿佛,“方便留个电话吗?大家住同一个小区,相识也是一种缘分。”
“行啊!”乔烈儿掏出手机按名片的号码拨过去,两人互存了对方的号码。
临别时乔烈儿把环保袋塞到严靖曦怀里,“给你。”
“这是?”严靖曦翻开袋子,里面有外套、毛衣、西裤、袜子、打底衫、皮鞋、皮带,甚至连一次性底裤也放进去了。
“政府给的。”乔烈儿解释道,“你们的衣服在灭火时都给淋湿了,这大晚上想买也想买不到,紧急从仓库里调过来送给你们。”
“政府想得真细心啊!”严靖曦摸了摸衣服,“布料还不错,款式也挺新潮。”
“嗯!同事知道我来这,顺便让我捎带过来。”
乔烈儿赶紧告别严靖曦开溜,他怕越说越多,又被那名精明的律师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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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贼难防
太阳初升,严靖曦打了个哈欠从床上起来,洗涮完毕换上乔烈儿送来的衣服,长度挺合适,只是肩部稍微紧了一点。
招待所的餐厅,906的租客拿着瓷碟挨个排队取早餐,严靖曦前面的在it公司当程序员的老肖仍然穿着昨天逃亡时的衣服,抱着臂像筛子一样地抖。
“你怎么不换衣服?”
老肖打量着严靖曦那套全新的衣服,“你晒命吗?哪有朋友愿意三更半夜给我送衣服。”(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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