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韩睿,刑警大队。”韩睿亮了一下□□,“能跟你聊聊吗?”
惊魂未定的房东点点头,说话时嘴有点发抖,“可...可以。”
韩睿取出纸笔边问边记录着,“租客叫什么名字?租了多久?”
“潘伟斌。”房东侧头想了一下,显然是因为受到惊吓脑子转得慢了,“好像快一年了。”
“他是从事什么职业的?你对他的了解怎么样?”
“画画的。”房东摆了摆手,显然很不满的样子,“有啥了解,艺术家的脾气都是怪怪的,除了催他租,一年也说不上两三句话。”
“他交租准时吗?”
“不太准时,我们签的租约是一年,本来想着满一年就不再租给他了。”房东双手一摊,“没料到出了这种事,早知道毁约也提前把他赶走,害我这屋子都不知道怎么再租出去。”
看来房东悔青了肠子,韩睿继续问道,“你什么时候跟他联系过?”
“大前天,我催他交租,整整拖了一个星期。”房东掏出手机调出呼叫记录,“瞧,这就是我给他打电话的时间。”
韩睿接过看了一下,把日期和时间记录下来,“那他当时怎么说?”
“没怎么说,就说知道了。”房东收回手机,“我昨天上网银一查,结果钱还没到,打那小子的手机又提示关机。”
“然后今天你就上门来了?”
“是啊!最烦就是租给这种不按时交租的人。”房东拍着大腿叹气道,“没想到还弄出这种事。”
“能不能说说事发经过?”
“今天早上八点,我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趴在地上从门缝往里瞧,里面一股死老鼠的味儿。”房东不安地拨弄着大姆指,“我就拧了一下大门的球锁,发现没上锁。”
“门没上锁?”
“是啊!”房东回忆刚才的情景,手按在胸前,心有余悸的感觉,“那啥,我没敢看。”
房东瞄了一眼就夺门而逃,慌乱还踏错了梯级,连滚带爬地跑去物管处找保安,房东撩起裤管给韩睿看,的确有新鲜的擦刮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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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捷飞拾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机还有微弱的电量,调出通话记录证明房东确实前天有打过电话给死者潘伟斌。
徐强半蹲在尸体边上,扇开聚在死者头顶上的苍蝇,指腹抹过颅骨,似乎聆听和感受着什么,赵捷飞知道他在听骨擦音,确定是否有骨折。
赵捷飞问道,“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骨裂,死亡原因要等尸检后才知道。”徐强摘下手套,“先把尸体运回去。”
“你先走,我再看一下现场。”赵捷飞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放着少量现钞,死者裤兜里的钱包□□和钱都还在,根据韩睿反馈的信息,死者生前经济状况不太好。
痕迹员正在套电脑上的指模,赵捷飞吩咐道,“套完指模后把电脑带回局里,查一下上网痕迹。”
“知道,赵队!”痕迹员继续拿着他的小毛刷发掘指模。
房间虽然有点凌乱,但没有搏斗的痕迹,死者进入房间后没有反锁上门就倒卧室的床上,斜对着房间的厨房地上有一片闪闪发亮的东西吸引了赵捷飞的注意,拾起发现是一张巴掌大的锡纸映着阳光。
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除了两只鸡蛋外,还有一瓶已经喝了一半的可乐,赵捷飞把这东西全部装进证物袋。
☆、正当防卫
g市,警局审讯室。
经过“石头、剪刀、布”的猜拳后,刘华和李石继续对那些刀具、创口和痕迹进行分类确定主从犯,而张涵负责提审犯罪嫌疑人。
张涵一手按着灯罩照向坐在对面戴着手铐的朱二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朱二春半眯起眼,用手挡着投射过来的强光,“真的不关我事,不是我指使的。”
“捅了这么多刀。”张涵拍着桌子骂道,“还说不关你事!”
“荣少抢了咱家老大的马子。”朱二春缩着脑袋,“老大带着我们去理论。”
“你们老大,岳志军吗?”张涵瞥了一眼头上还着包着绷带的朱二春,“刀子都带上,你们早准备开打。”
“嗯~”朱二春点头,“阿sir,黑涩会哪有谈判不带刀,说出去会被道上笑话。”
“卧槽,劈友劈到进医院icu蹲大牢就不怕被笑话。”张涵冷笑了两声。
“荣少那帮人太凶残了,而且是他们先动手,还追着咱们的人死命砍。”朱二春抓脑袋努力想着措词,“我们不就是被逼的,这叫什么...正当...”
“正当防卫。”
“对!就是这个。”朱二春一拍大腿,朝张涵竖起大姆指,“阿sir就是有文化。”
“放屁!你们的人被放倒,你还去补上一刀!”张涵啐了一口沫子,“还敢说正当防卫,到底怎么回事?说!”
“阿sir,冤枉啊!人不是我杀的。”朱二春软了下来,用求爷爷告奶奶的口吻道,“那一刀我也不想补。”
“老实交待,干吗捅自己人一刀?”
“九哥说这种群劈,将来警方会分主次责任。”朱二春闪闪砾砾地答道,“要是认定我们是弱势一方,只要证明是被追砍的,法庭会轻判我们。”
张涵摧前身子,“哪个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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