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抱着红白相间的医用药箱返回了二楼的卧室,唐羡站在床边, 悻眼看着侧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男人, 挑眉, 撇了撇嘴角。
她刚走的时候他不还一脸痛苦, 怎么这会儿倒是安然无恙了。
“还疼吗?”
她坐到床边, 把医药箱放在一旁,细长的手指抓着洁白的浴巾,微含下腰, 把嘴唇贴到了他的耳畔。一袭乌黑如瀑的长发自然地垂落下来, 她用手指掖了一下, 故意软着声音问床上的男人。
好巧不巧, 床上的男人就像是被人启动了什么开关一样, 瞬间锁眉,手臂缠绕住她的腰肢, 嘴里闷哼了几声。
“羡羡,我浑身难受。”
盛时彦将头枕在了她的大腿上, 手臂愈发用力, 微薄的嘴唇紧贴着她的身体,须臾间, 朝她浴巾下面轻轻地吹气。
私密的地方接触到温热的气息, 唐羡瞬间羞赧了一阵儿, 下午时分,男人深青色的胡茬稍微长出来了一些,粗硬的触感在她柔软的皮肤上细细厮磨, 重叠到她腿根儿原本的浅粉印迹,一下一下,细痒又难熬。
“……”
他到底是哪儿难受?
唐羡红着脸,咬了下嘴唇,将男人坚|挺的上半身从自己身上挪开,“时彦,我们……先上药吧,别耽误了……”
唐羡转身就去翻药箱,低着头,神情紧张,身体的动作也随之变得僵硬起来。
盛时彦眯了下眼睛,他撑起一条腿,拨开凌乱的裤子,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火热的身体——钝痛的感觉每一秒都在不遗余力地袭来,欲|火侵蚀,几近要将他吞噬殆尽。
再忍?
再忍他就可以升天了。
转头,他又细眼看了看女人光滑迷人的背影,如玉的藕臂、无暇的裸背、骶椎骨上方和腰椎连接处的两侧诱人的腰窝都似是在无声地召唤着他,他扬唇,抬起上半身,不紧不慢地贴到了她的背后。
“羡羡,刚纹过身不能上药。”
他从后面抱住了她,手臂穿过她的腋下,一双粗粝的手掌按揉住了她的两团柔软。她洗澡之后没穿胸衣,清新的沐浴液味道萦绕在空气之中,他隔着一层质地轻盈的浴巾微托着她饱满的弧度,被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撩拨按触,唐羡瞬间就起了点反应,她屏息一动不动,被触碰的地方突然就变得耸挺起来。
生|理反应,她自己也控制不住。唐羡有些不好意思,侧过头,用眼角余光小心地瞄了盛时彦一眼。
锋利的下巴正抵在她的颈窝里,盛时彦随她低头看看,倏尔,肩膀抖动,轻笑了一声。他的女人敏感点太多,稍微一碰就会有身体反应。
“羡羡,别忍了,你难受我也难受。”他贴在她耳畔温柔地说,他跟她是合理合法的夫妻,一转眼,他也都快三十岁了。“我只是想要个孩子,你跟我的,以后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好不好。”
盛时彦活了这么久,前半辈子,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人人都道他是麻木不仁的工作狂,但其实他也会累,也会腻,可只有每次看到她的时候,他才会充满动力。他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为她着迷,深陷了进去。
犹记得那是他刚出事故的第二天吧,车祸结束,他像是做了一场梦。迷蒙之间,还不算完全清醒,高级的vip病房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繁茂花束。
他一个人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他说不上这场梦是好是坏,只是在他出事故的同一天,家里人得知了他的情况,盛妈当场便因为惊吓过度而住了院,好在他有惊无险,只是手臂骨折,他刚醒过来的时候心情还不太好,皱着眉头,语气不佳,将盛爸和盛时悠一同赶到了盛妈的病房。
没过多久,护士进来了。托盘里端着一碗粥,味道闻起来还不错。
他是在那一天才得知自己失去了味觉这件事的。
他手指里捏着粥勺,可他反复地品了又品,嘴巴里还是什么都尝不出来。
他怕家里人再担心,只悄悄地在私底下问过医生一次,医生安慰他,说应该是暂时性的,受了重度撞伤,过一阵子就好了。
嗯,他那个时候年纪还小,好糊弄,他信了,姑且信了。
可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两个星期都过去了……他的味蕾还是那样!
没有味觉,每日在医院里静心养病,他整天都生无可恋。从前结交过的一些富家子弟都在背后偷偷议论他,说他脑子撞坏了,心性大变,盛时彦置之不理,充耳不闻,而就在他打算自暴自弃的时候,他遇见了唐羡,一个把他从阴霾里拽回来的女人——她那个时候还是女孩,每天穿着蓝白色的校服,背,她还没到会穿高跟鞋的年纪,走路的时候,高束的马尾辫总是一蹦一跳的。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她,暖春的季节,阳光明媚,她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伸了个懒腰,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耳边散落的碎发被清风微微吹拂。
“……人都不是完美的嘛。做人呢,要乐观一点,积极一点,凡事不要想那么多嘛。”
“……我虽然年纪不大,可阅历也不少啊,生活不易,谁都不想住院生病的,可有些事情如果真的解决不了,那就只能放宽心咯,人总是要活着的嘛,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啊。”
盛时彦感慨地深吸了一口气。
小丫头,那个时候就喜欢跟他讲道理,虽然只是巧合间的一次碰面,可就那一次,却让他铭记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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