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佑鸣不介意别人把自己当蠢货,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陈家的小姐还老实。
可惜唐佑鸣就不是能避开麻烦的体质,才搬了一天就遇上事儿了。
蔺维言早出晚归地做样子,日头正高的时候自然是不在的。因此不速之客不请自来时,宅子里只有唐佑鸣这个做得了主的人。
“主子。”唐青表情古怪,“有个人自称易县县长,要见蔺大人。蔺笔说蔺大人不在家,让他去衙门找人 ,他又说自己是蔺大人的兄弟,要进宅子等蔺大人回来。”
按说这种情况怎么也问不到唐佑鸣身上来,可蔺笔等人跟了蔺维言几年,深知蔺维言与蔺家之间根本没什么情谊,大人不在,他们完全不想让这人进来。可这人身份又不太能造假,他们作为下人,拦人时难免底气不足,于是干脆求到唐佑鸣这里了。
唐佑鸣眼睛都没转一下就明白了蔺笔的意思,很配合地笑说:“旁边不远处就有酒楼,让他在那等一会儿。蔺大人马上就要回来了用午饭了。”
唐佑鸣说的委婉,蔺纸可不会这么客气,背后有人撑腰的后果就是硬气,对着那位“蔺少爷”作揖道:“府中还有贵客,那位受了一点冲撞我们都担待不起。您再等一阵子可好?大人也快回来了。”
蔺海的眉眼与蔺维言有些相似,只是与怎样伪装都带着一股暗藏的强悍与锐利的蔺维言不同,蔺海完全是个文弱书生,还有两分读书人的清高倨傲,将那点相似败得一干二净。挑眉摇扇更是附庸风雅,眼中的鄙视都快要溢出来了,却还是要强做平静:“就算府中有贵客,也没有将宅子的主人拒之门外的道理吧?”
蔺笔简想问这是多大的脸,好意思说自己是这宅子的主人,又想祭出唐佑鸣的名头吓吓他,末了也没敢付诸行动,只是规规矩矩地说:“那位贵客不喜宅子中有其他人,若是惹怒了那位,主子也承担不起,请您不要为难小的。”
蔺海捏紧扇子,气得面色发白:“那贵客到底什么来头……”
“海兄?”蔺维言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你怎么在这里?”
蔺海转过身,僵硬至极地牵了下嘴角:“独说,你家的下人太没礼貌了!”
跟蔺笔站在一起的蔺砚翻了个白眼,蔺维言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蔺砚缩了下头,站在后面不再搞怪。
不过蔺维言也不会为了个不知道来做什么的族兄训斥自己的下人,对蔺海的不满一笔带过:“他们被我惯坏了。我们进去吧,别在外面站着了。”
蔺海还想说什么,可是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将话吞了回去,只是路过蔺笔的时候瞪了他一眼。
有时候,唐佑鸣的早饭能跟蔺维言的午饭赶到一起去,有时候唐佑鸣没到正午便起了,两个人就各吃各的,谁也不耽误谁。但是今天有热闹可看,纵使唐佑鸣已经用了些点心,还是准时地出现了。
蔺维言不用想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唐佑鸣比平时亮的眼睛,还是没避开他。
“敬王殿下,这位是卑职的族兄。”蔺维言给两边介绍,“海兄,这位是敬王殿下,是陛下钦点的钦差。”
蔺海听到头四个字就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敬、敬王?
怪不得蔺笔不让他进来,原来真的有大佛在庙里!
好在蔺海是蔺家本家的人,对唐佑鸣的处境多少了解一些,脸色虽然差,还勉强保持着镇定:“拜见殿下。”
唐佑鸣瞄瞄蔺海,又抬头看看蔺维言:“不必多礼。”
蔺家嫡系真够逊的,看看蔺老,再看看蔺维言,日后,蔺家的主家旁支怕是要换一换了。
二人见礼结束,蔺维言对蔺笔打了个手势:“不早了,我们先用饭吧。”
厨娘是唐佑鸣在当地雇的,手艺非常不错。幸亏唐佑鸣惯爱享受,多了一个人,饭菜一点不嫌少。
蔺海没想到桌上多了个人,好多话堵在嘴里说不出来,只好说些有的没的拉家常。
蔺维言每天应付史侍御史就够烦了,一天下来,只有回郡守府用午饭和就寝才能松口气,哪里愿意跟他虚与委蛇:“海兄,你来宜城有何要事?”
蔺海确是易县县长,正因如此,他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宜城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易县是扬州辖下丹阳郡中的一个小县,栗阳县县令出了属地,好歹没离开本郡,追究起来,蔺海此举更过分一些。
唐佑鸣笑着附和:“县令县长们最近都喜欢出来走走么?还请县长大人自己小心,栗阳县县令的尸身还未收殓呢。”
被唐佑鸣给了个难堪的蔺海涨红了脸,气得手直哆嗦:“王爷说笑了。”
唐佑鸣看谁不顺眼就一点情面不会留,收了笑敛了眉:“本王从不说笑。”
蔺海梗着脖子,不甘不愿地起身赔罪:“是卑职玩忽职守,还请王爷恕罪。”
蔺维言知道再让唐佑鸣说下去就不好收场了,淡淡地插话:“来都来了,不说这些,先用膳吧。”
唐佑鸣的视线扫过他,嗤笑一声,不再多说。
蔺海这顿饭如坐针毡。蔺维言不会为了他费心费力地活跃气氛,唐佑鸣又是来看热闹的,没有意思的事情发生,自然懒洋洋的不说话。
蔺海来求蔺维言办事,又自认出身蔺家嫡系的自己身份比蔺维言更高贵,偏偏蔺维言是他顶头上司的上司,心里本就不愿,又被两个人这么晾着,只好“食不言”,等到饭菜撤下,立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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